第70章 夫妻夜話(第3/5頁)

他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女人。

往後,他也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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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綸剛一入獄,沈弘量就從大理寺聽到了風聲,也得知了鐘淩竟是一早就同胡綸勾結在了一處,與他收受了無數科舉考生的賄賂。

改戶籍、掉卷宗這種陰司事沒少做過,他弟弟開的那家林霏書院,在近幾年中為朝廷輸送的進士名數,也在大祈的書院中位列前茅。

現下看來,林霏書院的成功,也應是同鐘淩的庇護脫不開幹系。

沈弘量怕鐘淩真的被大理寺的官員定罪後,身為他妻子的沈渝也會被連累,便遣人去了趟鐘府,讓沈渝想法子同鐘淩早些和離。

其實如果鐘淩不攤上這麽一碼子的禍事,沈渝也早就想同他和離了。

誰料當她向鐘淩提出了此事後,鐘淩卻目眥泛紅地斥向她道:“我告訴你沈渝,你既是進了我鐘家的大門,就要擔得住榮辱與共這四個字。我若是真的出了事,你也別去妄想與我撇開關系!”

沈渝知道鐘淩的情緒正處於崩潰的邊緣,這麽些年苦心經營的一切,眼看著就要毀於一旦,這件事搞不好,還會連累到鄂郡公府,老郡公也展露出了對這個兒子的失望。

幾日前,鄂郡公將鐘淩叫到府上時,還憤怒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吏部尚書高鶴洲不愧是陸之昀的爪牙,作踐起人來也是有一套,明明都動了心思要將鐘淩頭頂上的烏紗帽摘了下來,卻還在出事前,故意提點了鐘淩幾句,讓他往後好好做。

鐘淩便有了錯覺,覺得這番他升官的事,是穩了,還一連興奮了數日。

哪兒成想轉瞬間,他就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沈渝不敢再激怒鐘淩,只苦苦地央求道:“我的嫁妝…我的嫁妝不會再同你索要,求求你,求你在和離書上按下手印吧…休書、休書也行啊。”

她約莫著,鐘淩被官兵緝拿到大理寺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鐘淩卻憤怒地猛揮了下衣袖,怒而甩了沈渝一個巴掌,惡狠狠地道:“我告訴你沈渝,這件事你休想!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心中打的算盤,如今那陸諶被削了官職,仕途再也無望。只剩下了個閑散的爵位,還同鎮國公府陸家鬧掰了。你現在一定想著,你是個和離的棄婦,你那老相好陸諶如今的境遇也很落魄潦倒。等我鐘淩休了你後,你還能再找他重新去做一對苦命鴛鴦。呵呵,是不是啊,賤人!”

沈渝被戳穿了心思後,只上下地啟合著雙唇。

鐘淩瞧著她的這副模樣,氣更是不打一出來,隨手抄起了個雞毛撣子,亦將近來的憋悶盡數發泄,朝著沈渝的方向就不甚留情地打了過去。

幸而沈渝的丫鬟多留了個心眼,見鐘淩又開始在偏廳打罵起自家小姐後,便連忙逃出了鐘府,去向侯府求助。

沈弘量得知了消息後,立即便派著十余名身強體壯的侍衛奔到了鐘府,待將鐘淩狠狠地一頓毒打後,便逼著他在和離書上按下了手印。

鐘淩自顧不暇,如今的他,也再沒能力同永安侯府,及侯府大姑娘沈沅背靠的陸家勢力對抗。

他也不敢將這事呈到順天府那處,現在的他可攤不起另一樁官司,只得將侯府派人來鬧事,逼他按下和離書的事忍了下來。

哪兒成想事發的當夜,大理寺的官兵便來了鐘府,將還在睡夢中的鐘淩羈押到了大理寺的監牢中。

鐘淩本就在侯府下人的一通亂棍下,險些落得個半殘,當他被官兵猛地推到牢房後,那雙腿卻是真殘了。

就算腳腕上不戴著鐐銬,他也走不了半步的路,而大理寺卿戚憲還將他和胡綸關在了同一個牢房中。

胡綸將自己做的那些事很快地就同戚憲交代了出來,因而他並沒有受到過於嚴苛的刑罰,雖然也帶著枷鎖和鐐銬,卻比雙腿受傷的鐘淩要行動自如多了。

他料定了鐘淩為了進內閣,在高鶴洲的面前把他給賣了,鐘淩這孫子應是想不到,他也會將他給供出來。

而高鶴洲的心思也同陸之昀一樣詭譎,說不定壓根就沒將鐘淩的示好當成一回事,只是將他當做一枚棋子利用而已。

這回鐘淩落在了他的手裏,胡綸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故而胡綸縱是戴著沉重的腳鐐,還在艱澀地擡腳往鐘淩腿上的傷處狠狠地踹去。

他邊踹邊罵著:“你這個孫子,還他娘的想進內閣?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還他娘的坑老子!背信棄義地把我供出來,我讓你把我供出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鐘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邊耐著腿上的劇痛,邊嗷嗷亂喊著,想向牢獄外的官兵求助。

及至官兵厲聲趕來,將這對狗咬狗的貪官拉開時,鐘淩還在忖著胡綸適才的話意。

鐘淩也很他娘的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