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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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氏兄弟便從郡王府的細作處得知了一件,難以對陸之昀啟齒的事。
兩個兄弟互相推脫了數個時辰,誰也不願同陸之昀提起這件事,卻又不得不將這件同沈沅有關的事告訴他。
最終,江卓和江豐只得決定,兩個人一起將這件事告訴陸之昀。
館室的書房裏,陸之昀正端坐於案,神情冷峻地寫著公文,中書舍人剛剛離開公府,小廝也進了內室,為他添了盞茶水。
男人指骨分明的大手旁,是一盞氤氳著熱霧的清茶。
陸之昀剛要持起茶盞,卻見江氏兄弟近室後,幾度欲言又止。
他不禁覷起了鳳目,冷聲命道:“有話便說,不要支支吾吾。”
江卓便將江豐推了出去,示意他先說。
江豐擡眸看了看陸之昀略顯陰沉的面容,又想讓哥哥去說。
“叮啷——”一聲。
陸之昀已將手中茶盞放回了原處,沉聲又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江豐這才支支吾吾地告訴了陸之昀實情。
原來尉遲楨此前尋了一位見過沈沅,且畫技頗高的畫師後,便花重金讓他繪出了無數的美人圖鑒。
那些圖鑒上的每個美人兒,都是沈沅。
“敦郡王便對著夫人的畫像…對著夫人的畫像……”
江豐沒將話說全,可但凡是個男人,都能知道尉遲楨到底做了什麽。
話音剛落,江氏兄弟便聽見了瓷器碎裂的可怖聲音。
只見陸之昀冷厲的眉眼沉著,手旁的茶盞也不知何時被他捏碎,男人的手勁兒極大,那茶盞的的瓷質就是再厚上幾倍,也能被他生生地捏碎。
陸之昀的右手只浸了些熱茶,並沒有受傷。
他一直都知道尉遲楨這人的癖好,卻沒成想他竟是惦記上了沈沅。
“公…公爺,這件事,您想怎麽處置?”
江豐問罷,卻見陸之昀將雙手放在了太師椅兩側的扶手上,額角處溢出的青筋似是跳了跳,嗓音含戾地命道:“既是這麽齷齪,也就不必再讓他同正常男人一樣了。”
江卓大抵會出了陸之昀的心思,亦知他目前還要留著尉遲楨這顆棋子的性命,另做他用。
不過提前廢了尉遲楨的那項功能,讓他不能人道,應當便能讓他比死了還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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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敦郡王府。
前日尉遲楨喚了甄氏來陪侍,逍遙了一夜後,他於次日又去了另一個侍妾的院子裏。
可當夜尉遲楨再欲同昨夜一樣,行些生龍活虎之事時,卻怎樣都再起無力。
哪怕借助了藥物的輔助,尉遲楨還是不能再同從前一樣。
他當夜便喚來了醫師,等醫師查驗了一番後,便語氣沉重地告知了他真相。
往後,他應是再也不能人道,且自此就喪失了生育的能力。
尉遲楨的面色驟然一駭,厲聲問道;“你說什麽?本王怎麽就突然不能…不能人道了?往後連子嗣…子嗣都不能有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醫師詢問道:“王爺…王爺可有服過什麽藥物?”
尉遲楨如實地將昨夜服用了過量的助興藥物之事同醫師說了出來。
醫師長長地嘆了口氣,又道:“唉,這便是了,物極必反啊。”
尉遲楨聽罷怒極,待怒而掀案,又勒令醫師對這事緘口後,便命人將剛剛歸於他麾下的方士陳堯喚到了正房中。
陳堯其貌不揚,單看臉龐,只覺得他是個略顯滄桑的而立男子。
可如果觀其身形,聽其聲音,便又讓人覺得,他應當是個年紀輕輕的英俊男子。
等陳堯至此,尉遲楨便略有些難為情地將這事同陳堯講了出來,亦詢問道:“你可有解決這事的方法?”
陳堯聽罷,面上也露出了詫色。
他如實回道:“回王爺,臣只略微通曉些巫蠱之術,卻並不擅長醫術。”
尉遲楨厲聲反問道:“那你之前給本王的百酒露,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陳堯回道:“那是…那是滇境已經有的藥露,是臣直接從雲南帶到京城裏的。”
——“滾!都給本王滾出去!本王真是養了一堆廢人,連這點小疾都治不好!!”
陳堯一臉冷汗地離開後,尉遲楨還強自鎮靜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等他當了皇帝,權勢更大後,便可在祈朝的各地遍尋名醫,他的這病總歸能夠被治好的。
尉遲楨復又突地想起,今日他派人去畫師那兒取的沈沅畫像,遲遲未有送到府上。
等喚了人尋問了一通後方知,原來為他繪像的畫師竟是被順天府的府尹以“其畫有傷風化”的罪名押入了監牢中。
官兵自是還發現了畫師繪的沈沅畫像,這事被京中其余的畫師得知後,便也覺出了那畫師下獄的真實緣由。
自此之後,京中的畫師,無人再敢私自去繪,那鎮國公夫人的美人圖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