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結局(中)(第2/4頁)

等這番腌臜不堪的話落了地後,陸之昀冷銳的眉眼倏地染了絲戾色,毫不留情地就砍斷了尉遲楨的一條胳膊。

鮮血呲地一聲就噴了出來。

“留你到現在,是為了給沈沅的兄長鋪路,你在朝中同個跳梁小醜似的,籌謀了這麽久,應該還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他人做嫁衣吧?”

沈沅的兄長是誰?

陸之昀為什麽又說他是一顆棋子?

尉遲楨還未反應過來,便瞧著陸之昀復又揮起了長刀,再不留任何情面地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等尉遲楨的腦袋落在了殿內的西番蓮絨毯上時,還在其上彈跳了幾下,最後便與劉興言的頭顱躺在了一處。

禁廷的宮變剛剛止息,天邊就忽地下起了雨,陸之昀安撫好了陸太後和小皇帝的情緒後,便沒敢再過多地耽擱功夫,馬不停蹄地就要趕回鎮國公府。

可就在剛出午門時,公府卻來了個通稟的下人,說綰湘堂失火,夫人和七爺現在都到前門街處救火去了。

陸之昀鋒眉微蹙,復對車夫命道:“去綰湘堂,要快。”

少頃功夫後,兩馬並驅的華貴馬車終於到抵了前門大街,滂沱的大雨卻仍未有停歇的跡象。

房屋被焚毀的硝煙味兒和雨水的濕潮混在了一處,周遭的氛感也登時惹人生出了惕怵和不安。

等江卓替陸之昀撐好了油紙傘,卻見竟是有個纖瘦嬌小的女人驀地往沈沅的方向沖了過去,雖說碧梧提前有了防備,同她推搡了幾下,可那個女人卻還是難免同沈沅有了些肢體接觸。

一側撐傘的陸之旸見沈沅這處有異樣,趕忙將那女人一腳踹在了地上。

江卓終於舒了一口氣。

可身側陸之昀的面色卻顯露出了他從未見到過的慌亂。

隔著瀟瀟的雨聲,也能聽見什麽物什墜在了地上,發出了“叮啷——”一聲的清脆聲響。

墜地的物什,是沈沅常戴的銀鐲。

正此時,亦有一道穿雲裂帛的雷聲響徹。

被陸之旸踹倒在地的女人在聽到了雷聲後,頓時仰天大笑。

“沅兒!”

陸之昀目眥微紅地跑了過去,可縱是及時接住了沈沅,卻怎麽也喚不醒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她。

——

沈沅在失去意識前,只記得沈渝的袖子中,好像藏了一只蟲子,待她往她的方向奔來後,便順勢將那蟲子甩在了她的手上。

蟲子即刻穿入了她手背的肌膚,與此同時,沈渝在與碧梧推搡之時,還在她被蠱蟲入體,頭腦驀然變得一片空白時,將她手中的銀鐲摘了下來。

隨即,驚雷驟響。

沈沅心疾的症狀卻在同一時刻消失,她昏厥的原因自然也不是因為心疾,而是因著頭腦之中,仿若被突然注入了大量的回憶,而她一時間無法承受這麽多的記憶,最終便因著頭腦的劇痛,暈了過去。

便如今世她剛入京師的永安侯府一樣,在沈弘量同陸諶在荷香堂中定下了二人的婚事過後,沈沅便陷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

只是這場夢境裏的她,卻不是國公夫人沈氏,而是新朝的皇後喬氏。

往昔的記憶紛至沓來,沈沅亦在夢中想起了她前世的一切。

原來她在第一世,也與陸之昀做過夫妻。

只是這個男人得到她的手段卻不怎麽光彩,在她還是陸諶的妻子時,陸之昀便以強取豪奪的手段迫得她在伯府假死,並在京中置了間私宅,像外室一樣將她豢養了起來。

這其中,她為了能夠逃離這個不折手段的殘忍男人,也曾假意迎合過他,還同他做了夫妻之間,才會做的事。

等陸之昀的警惕之心漸漸松弛後,沈沅便同表哥密謀逃走,可那男人權勢滔天,她剛一跑到北部的奴兒幹都司處,陸之昀便尋到了她和唐禹霖的住所。

並以唐禹霖和唐家諸人的性命做為要挾,逼著她,向他承諾,再也不會動想要逃跑的心思。

也是在那時,她與陸之昀有了一個孩子。

沈沅在前世,與陸之昀做過近十年的夫妻,與他日日夜夜,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沈沅的心中也清楚。

他得到她的方式雖然很不光彩,可身為丈夫,他不僅盡到了所有的責任,沈沅還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體會到了被寵愛和被保護的感覺。

其實她早就喜歡上了陸之昀,只是卻一直都不肯承認,她也是愛著他的。

等她遭受了沈涵的背叛,又失去了來之不易的女兒後,沈沅備受打擊,亦知在臨死之前同陸之昀說的那番話,也深深地傷害到了他。

可上天卻沒有再給她任何,能夠同這個男人繼續相處,或是破鏡重圓的機會。

沈沅很快便離開了人世,可魂魄卻仍能在皇宮的上空短暫地飄上一會兒。

她能瞧見皇宮處處皆被懸掛上了白綢,皇後去世,大臣進宮時都要身著喪服,為國母帶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