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和她相比,殿下素來皆是站在王妃那邊的。
至於讓旁人覺得她身負盛寵,除了付銘的原因外,李側妃心中也隱隱約約猜得到些許。
任何地方,皆需要平衡。
後院也是如此。
只要後院不出亂子,王妃一家獨大,對殿下來說,可未必是什麽好事。
若非如此,殿下怎會讓她對王妃放肆?
殿下在乎嫡庶之分,也甚在意王妃,可偏生王妃如今正在產房中,結果不明的情況下,殿下居然還分得出心思去關心姜韻。
她越過眾人,視線直直落在姜韻身上。
姜韻自然察覺得到李側妃的視線,可她卻只作不知。
今日李側妃特意送上的這份大禮,她總有一日會還回去,之所以隱而不發,只不過是因如今她位卑於人罷了。
姜韻仰頭看向付煜,有些遲疑地看向產房:
“可是……”
付煜打斷她的話:“這裏用不到你。”
似怕她會執意留下,付煜擰眉加了句:
“你若再出了事,不過是添亂罷了。”
一句話,說得姜韻渾身不自在,她咬緊唇瓣,堪堪垂眸,輕聲呐呐道:“那我聽殿下的。”
付煜說完那話,其實也有些後悔。
尤其在女子臉色生白後,他立即移開了視線,就聽女子小聲地說:
“娘娘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付煜偏頭看去,就見她眸中一抹擔憂直面朝他迎來,還夾雜著些許不安。
付煜自然知曉她這份不安從而何來。
他心底有些惱。
莫非他就是這麽不分是非的人?
和她無關的事,皆會怪罪到她身上?
姜韻待他素來會裝可憐,對著她,他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
可姜韻走後,付煜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涼涼掃了眼張盛,負手而立,沉聲說:
“繼續。”
張盛心中有些惋惜。
若姜韻姑娘還在院中,哪怕為了照顧姜韻姑娘如今的身子,殿下也會壓著些脾氣。
頂著殿下稍涼的視線,張盛忙低下頭:
“奴才一直派人守著正院,直到殿下回府時,王妃也一直未出意外。”
換句話說,張盛心中也覺得自己冤枉。
特意挑在殿下回府時候,將姜韻姑娘有孕的消息透露給王妃知曉,這擺明了是有人精心算計。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他時刻謹慎一點都不敢松懈,可誰知曉,就這樣,還是讓人鉆了空子。
張盛話音甫落,李側妃就徐徐添上一句:
“昨日妾身還聽說,姐姐本想親自去迎殿下回府,誰能料到……”
她沒說完,就嘆了一口氣,似甚是惋惜。
付煜緊緊按住扳指,因付銘之故,他素來對李側妃不會過多苛責。
可李側妃如今的話,卻是讓他氣極反笑,臉色倏地冷下來:
“夠了!”
李側妃一頓,驚疑不定地看向付煜。
付煜扯了扯唇角,掀起眼皮子看向她:
“側妃是在說府中不該有人懷孕,還是在說王妃善妒?”
即使李側妃話中的確有這抹含義,但被付煜挑明時,李側妃臉上依舊刹那間褪盡了血色,砰一聲跪地,院子中頓時烏壓壓地跪了一片。
即使她和王妃素來不和,但妄議王妃善妒的罪名,卻也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對李側妃的動作,付煜眸色都未動一下,只平靜地說了一句:“你管著後院,卻叫王妃早產,李氏,你難逃其責。”
從側妃到李氏,只一個稱呼的轉化,卻叫院中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殿下素來寵愛側妃,甚至往日王妃為難側妃時,殿下也隱隱護著側妃。
如今殿下忽然對側妃生怒,叫旁人心驚不已。
就在李側妃身後,陳良娣垂著眸,心中無奈。
側妃想要作甚,她隱約猜得到些許。
她不知側妃可察覺到了,但適才姜韻一開口,她就聽出了姜韻和以往的不同。
即使姜韻在府中的身份一直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但姜韻自身卻是頗為規矩。
一口一個奴婢,叫人根本抓不著她的錯。
可方才,姜韻和殿下說話時,卻沒用“奴婢”自稱。
她打眼瞧著,姜韻並非得寸進尺之人,那叫姜韻能有這般變化的原因,只可能是殿下特意要求。
連姜韻自稱奴婢,殿下都覺得不喜。
側妃憑甚會覺得,殿下會因王妃一事遷怒姜韻?
畢竟,在這件事中,姜韻何其無辜?
陳良娣稍稍擡頭,卻沒看向付煜和李側妃,而是朝一側的產房看去。
她曾經不解,王妃娘娘性子不算和善,怎會任由世子一稱呼流傳下來?
可如今,她卻是有些明白了。
陳良娣忍不住心中搖頭。
定國公府走出來的嫡女,即使被情愛沖昏了頭腦,卻也不是傻子。
只盼著王妃這一胎,不要是嫡子,否則,這府中的天恐是真的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