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3頁)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在滄雲宗外門弟子雖入門容易,但未經允許並不能擅自進入內峰,因此說得好聽點是滄雲宗弟子,說得難聽一些,不過是一幫編外人員,一切修煉全靠自學。
而童子不同,童子大都服侍於長老或天才弟子手下,耳濡目染,無論是眼界見識還是能接觸到的心法秘籍,比之外門弟子都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沒記錯的話,這位童子的修為處於練氣圓滿,與在座幾個剛剛進入築基境界尚不穩固的內門弟子比,實力也差不了多少。
可依舊死得這般悄無聲息。
“和他同住的還有兩個童子,昨天一夜卻都沒察覺到任何異常,等早上醒來以後,他就已經……”
岑羽長吐了一口氣,聲音帶有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他是被蛛網抽幹了所有的精血和靈力而死。”
聞言,時故仔細看了看地上的童子,發現他露出來的皮膚是皺皺巴巴的,像是被吸幹了水分。
“一發現不對,我們就立刻去尋了小二和算賬先生,想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線索,卻發現原來他們都是被妖物操控的。”
岑羽繼續道,手指指向不斷忙碌的店小二,“你看他的四肢。”
時故這才發現,那店小二四肢的每一個關節都有一個極小極小的黑點,黑點中細到微不可察的蛛絲舒展開來,讓時故想到了之前在玄江谷外小鎮上見過的皮影戲。
清原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聞言立刻補充道:“不僅如此,這裏還被布下了陣法,許進不許出,一出門就會陷入迷陣,不管怎麽走,最後都會回到這個客棧中。”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岑羽拍了下桌子:“我們到底是進了個什麽鬼地方?”
時故聽出了他的煩躁,但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一個煩躁的人,於是他轉而問了一個當下的重點:“咱們出不去了?”
岑羽凝重地點了點頭。
其余弟子也慢慢圍攏過來,開始商量對策。
“現在當務之急,要麽是找到破陣之法,離開這客棧,要麽就是找到布陣之人,殺了他。”清原沉聲道,又看向左手邊一個手持羅盤,模樣憨厚的弟子。
“孟巡師弟,你對陣法比較了解,可有什麽對策?”
孟巡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嘆了口氣。
“此陣渾然天成,我看不出端倪,若不是方才出門探了一圈,我甚至都察覺不出這裏還布下了陣法。”
此話一出,幾個內門弟子還好,童子們就已經開始發慌了。
“那難道我們就一直等死嗎?”
“倒也不至於。”
孟巡是個好脾氣的,說話的聲音也帶著點軟糯,聞言安撫地笑了笑。
“任何陣法都有其運轉周期和規律,現在看不出來,不代表一直看不出來,幕後之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想必實力不俗,可卻並沒有大開殺戒,我猜測,要麽是他受了傷,行動受限,不敢一次性面對我們所有人,要麽就是他殺人需要一定條件。”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暫時沒有危險,只要找到陣法規律,就能出去了?”有人開口問道。
孟巡倒也並沒有盲目樂觀,道:“只是一個破陣的方向。”
不管怎麽樣,好歹是有解決的辦法。
聞言,眾人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說得沒錯,咱們先靜觀其變,找到陣法規律再說。”
“對對對,都把你們遇到過的不對勁的地方都說一說。”
一幫弟子就這樣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時故發現自己插不上嘴,便托著腮坐在一邊,平時這個時候應當是飯點,但他覺得,這些弟子應該暫時不會吃飯了。
忽然有些想念郁詹了,往常他雖然也插不上話,但好歹有個郁詹陪著,倒也不顯得過於尷尬。
這般想著,他目光在大廳中掃了一圈。
沒有郁詹的身影。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便到了午時,飯點將至,眾人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時故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忙碌,難得有些憂愁,早膳便耽誤了沒吃,看這架勢,他總覺得自己的午膳也得泡湯。
說實話,有點餓了。
郁詹便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也不知此前是去了哪裏,進來後目不斜視,直接走向時故這邊。
出乎意料的,一個弟子叫住了他:“郁師兄可有什麽發現?”
郁師兄?
時故有些驚訝。
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同行以來,這幫弟子第一次這麽稱呼郁詹。
郁詹腳步一頓,斜睥了眾人一眼。
隨後,時故聽到他嗤笑了一聲。
他的目光和他的人一樣,充滿了侵略性,弟子們本就心虛,見狀也紛紛閃避。
片刻後,約莫是盯滿意了,郁詹才收回了目光,抱胸挑眉:“有。”
眾人眼前一亮,清原更是直接站了出來:“郁師弟,往日是我們態度不端,多有冒犯,師兄在這裏先給你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