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四季之死13.5(第2/4頁)

無數人為了湧向那個“她”,踢倒礙事的沈容,從她腿上、臉上踩踏過去……

她像一塊爛泥,身上留下無數腳印,血和肉從皮裏被擠出來,被踩爛……

沈容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睜開眼,天光大亮。

身上有束縛感——是封政正緊緊地抱著她。

沈容推開封政,起床去衛生間洗漱。

她並沒有因為這場詭異地夢而害怕,只是在思考這場夢暗示了什麽。

然而走進清晨透著陰冷氣息的衛生間,一擡眼,她看見自己臉色蒼白,額上滿是細密的冷汗,睡衣也被冷汗浸濕了。

仿佛被嚇得不輕。

沈容抽了張紙擦了擦額頭。

嘖……竟然還真的有汗。

沈容脫了睡衣洗澡,溫熱的洗澡水噴灑在身上。

“我瘋了嗎?”

“為什麽我會出現我完全沒有察覺到的反應?”

“難道我的身體裏出現了第二個人格嗎?”

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冒出這些想法。

但是沈容並沒有去想這些。

這些想法就好像是別人灌入了她腦子裏的。

沈容選擇無視,洗澡換衣,吹頭發準備出門上班。

封政卻從廚房裏冒出來,用紙袋裝了一份三明治讓她帶著路上吃。

他不是還在睡覺的嗎?

沈容接了早餐,道謝,出門。

昨天預約的出租車在小區門口等著她。

沈容上車,對司機說了聲早上好。

司機應聲,送她到公司門口後,搖開車窗,探出身子笑道:“謝謝你啊,小姑娘。”

他的笑容飽含歉意。

就像在無聲地告訴她——可我還是堅持不下去了。

沈容的目光定在他傾身時從衣服裏掉出的玉牌上。

她走近司機,道:“師傅,這個玉牌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這麽一走近,她又看見司機的車座上有一個極淺淡的黑色人影,體型和司機一模一樣。

司機道:“這個啊,公司年會時發的,說是請大師開過光的玉牌呢。”

“你說的大師,是普行寺的魏宏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吧。我們公司年會,每個人都得了個玉牌呢。魏宏大師那樣的人,不可能給這麽多玉牌開光的。”

沈容問道:“師傅,你可不可以把這個玉牌暫時給我?晚上來接我的時候,我再還給你。我就在這公司上班,跑不掉的。”

司機爽快地摘下了玉牌,道:“沒事,送你了。晚上……你找別人來接吧。”

他嘴角掛上無奈又苦澀的笑,坐回位置上準備開車離去。

沈容趁司機不注意,迅速將鱗粉灑在了車座的黑影上。

司機坐回位置上,遮住了黑影。

沈容沒能看見鱗粉是否對黑影奏效,對司機溫和地笑道:“希望你晚上能來接我。”

司機對她笑了下,開車離去。

昨晚看到黑影,沈容還不清楚黑影是什麽東西,擔心鱗粉會殺死黑影,所以沒用鱗粉對付它。

但司機這個不一樣。

沈容直覺這黑影也許會促發司機的自殺念頭。

要是能用鱗粉除去,不僅是驗證了一種可以對付黑影的方式,也算是救了一個人。

沈容目送出租車離開,走進公司,中年男鬼正在等她。

男鬼眼裏布滿了紅血絲,道:“我查清楚了,是那個保安!他為了獨吞我留給前妻和兒子的財產,把我前妻和兒子害死了!”

“我前妻和兒子都很弱,他們變成鬼之後,前妻耗盡精力讓我兒子附身在了鯰魚上……”

沈容問道:“它們變成鬼之後,為什麽不從化糞池裏出來?”

中年男鬼掏出一塊厚厚的黑布,把黑布遞給沈容道:“因為這個。”

沈容接過黑布,打開。

裏面是一大一小兩塊玉牌。

沈容掏出昨晚從公交車上得來的玉牌,還有司機那兒得來的玉牌放在一起做對比。

三種玉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玉牌上有些地方的走向不一致。

中年男人道:“這兩個東西,快把我前妻和兒子消磨得魂飛魄散了……哎?你哪來的這種玉牌?”

沈容同中年男人說了出租車司機的事,還有昨天發生的種種事。

聽見沈容提到老人鬼的家人不願意給她收屍,中年男人表情疑惑道:“我昨晚在法醫那兒跟我前妻和兒子說話,看到老太太了。老太太把她自己的屍體扛走了,說她家裏人給她安排好地方了,她不想麻煩家裏人,就自己動手了。”

沈容昨天看老太太的表情就想到她會去哪兒了,道:“她家裏人說她要是沒被撈上來才好,她大概帶著她的屍體回富陽湖底去了。”

中年男人唏噓地“啊”了一聲,眉毛擰成八字,悲苦地笑了下。

沈容問中年男鬼道:“你有得到過這種玉牌嗎?”

中年男鬼沉思片刻,搖頭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