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師妹最近過得可好?”吳佩掐住岑舒瑤雙肩,強硬將人帶入自己懷裏。

往常,他們很少做出如此親密動作。因為他的好師妹說男女情愛有礙清明心境,會耽擱她日常煉丹,他當時也樂在其中,事事順她。

現下?

吳佩低頭,意味不明笑著。

懷中人身子僵硬,分毫不敢錯動。

吳佩輕撫她細軟發絲,用了七成力道,死死扣住岑舒瑤不施絲毫朱翠的後顱,讓人靠在自己肩膀。

感受透過衣裳傳來的溫熱氣息,吳佩緩緩勾唇,擡起指尖,纏住岑舒瑤披散長發,而後狠狠一拽,“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就如此對我?”

十足十的手勁死死拽住發絲,猝不及防間,將人帶個踉蹌欲摔。

吃痛湧出的淚水模糊視線,岑舒瑤下意識擋住吳佩手腕,又慢慢松開。

現在還不可以,吳佩喜歡性子弱的嬌軟女修,她的十階洗髓丹也未到手,她不能出手。

岑舒瑤閉目,強壓心間翻湧怒氣,小意開口:“師兄這是何意?我…”發絲再次提起,掐斷剩下的聲音。

男人慢條斯理轉動掌心發絲,距離一點點縮短,岑舒瑤以異常屈辱的姿勢貼近吳佩身子。

劇痛一點點增加,岑舒瑤強忍如火燒的痛感,難耐講完剩下話語,“師兄為何如此動怒?即便真是我的過錯,也總要給師妹個解釋不是?”

她心底隱約有個猜測,卻又有自己存疑。

究竟是不是玉衡峰當日鬧出來的禍患?若是,為何吳佩隔了如此久才來詢問。若不是,她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事,能惹得吳佩幾日間性情如此大變。

現下情況…

岑舒瑤握住吳佩腕骨的左手緩緩加力,眼間淚珠顆顆滴下,神色仿徨又淒然,“師…師兄若是對我已無情意,大可不必如此羞辱,你知會一聲,師妹自會離去。”

她在賭,賭吳佩不是因為涉及玉衡峰的事才來找她。畢竟常日,每當她做出這副表情,吳佩都會心軟,上一次,她拭淚討要可進入玉衡峰的禁制腰牌,他都給了。

腰牌……

腰牌!!

岑舒瑤回想什麽,臉色更加慘白,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不是,不是。岑舒瑤拼命給自己吃定心丸,不能是那件事暴露的,沒有證據,傅問怎麽可能去找流明峰,又怎麽可能告訴脫不開嫌疑的吳佩。

“哈哈哈哈。”吳佩忽然輕輕笑起來,手指順著發絲緩緩下移,掐住她臉頰,不斷摩挲無絲毫血色的唇,看著指尖下緩緩綻放的薄紅,吳佩湊近她耳尖吐氣,“還裝呢?讓一門仙君親傳弟子滿宗門宣說你我毫無關系,又光天化日下勾引匡疾?你當我是什麽?”

“臭□□!”吳佩手掌狠狠甩在岑舒瑤臉上,再難壓怒氣,“你究竟當我是什麽?”先被三歲孩子在所有長老面前抖露出此事,又有一峰仙君親自出手表明立場,日後長生仙門裏還哪有他立足之地?

“——嘭”

掌風劃過,扇在臉側。

大力之下,岑舒瑤瞬間跌落在地。右臉火辣辣的疼,左手從指骨麻到小臂,嘴裏還有些許的血腥味。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發髻打得淩亂,岑舒瑤也沒起身,就保持跌坐的姿勢與吳佩對望,看著一直他的涵養內沉一點點分崩離析。

半晌,她眼底劃過報復笑意,嘆氣,“你非要知道殘忍真相,我滿足你。”雙目死死盯著男人反應,岑舒瑤輕柔開口,“你在我面前,從始至終都只是個搖尾求愛的可憐人,與你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我眼裏都是施舍。”

她就算為了萬人迷系統獎賞的洗髓丹再能委曲求全,如今也忍不下吳佩的一再羞辱。

面前的視線近處,吳佩長劍陣陣轟鳴,逐漸彌漫殺意。

岑舒瑤勾唇,紅腫臉頰添出三分妖異的淒慘美,她用一直示人的柔軟聲調緩慢訴說,直誅來人心間,“吳佩,我當日拿腰牌不是去玉衡峰找靈植,而是去帶走白幼宜,把她送到魔族抽筋扒皮換靈骨。”

“可惜呀,被傅問救了回來。”

“你——”

吳佩倉促擡眼,突如其來的刺激鬧得他本就不穩的境界飛快波動,氣急攻心下,氣血直接逆行大肆沖擊經脈。

“氣嗎?”

岑舒瑤站起,來到吳佩面前,眼睛一彎,擡手狠狠扇回去,“這裏是天同峰,我勸你最好夾起尾巴做人。”瞧見吳佩陣陣轟鳴的長劍,岑舒瑤伸出食指搭在他嘴角,毫不留情把人所有話封住。

“你敢動我,我就上報此事,到時我會用自己刻意留下的證據,證明自己只是被你威逼利誘的可憐人,最壞修為盡廢逐出師門,你呢?猜猜是死無全屍還是永久□□?”

已經撕破臉了,她也懶得裝純良。

吳佩氣急,卻是一句話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