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7頁)

畢竟千軍萬馬之中,身手再高的個人也難以施展。

——到時候看情況,順利突圍的話就跟大隊,情況若有什麽不妥就遁進山麓,貼著山邊先走。

皇帝肯定會放出幌子引開暗部的人的,壓力減少後,再貼著山走就沒問題了。

皇帝得坐鎮中軍指揮突圍戰,紀棠他不可能帶在身邊,這就是趙徵他們的機會和可鉆的空子。

趙徵道:“屆時,我安排山中的人被幌子引走一部分。”反正就是和皇帝鬥智,趙徵也不可能輕易放走那些幌子,萬一真的是紀棠被藏在裏頭呢?他冒不起這個險,所有也得全力以赴的。

萬幸有紀宴。

山中的人手就重點追那些幌子即可,他的暗著是紀宴!

這個小會整整開了一天,才初步制定了行動計劃。簡單概括,就是紀宴陣中突變,去追攔押運紀棠的人,利用身份和信息差,疾速急奔,出其不意,靠近包攏後者,制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起解救紀棠的條件。

趙徵親筆匆匆寫就,加密加火漆,交給陳達:“立即傳給紀宴!”

但這個計劃的細節填充,還需要紀宴親自來,差之毫厘就會謬之千裏,他身處魏軍手掌兵權,這是旁人沒法替代的。

密信很快就送出去了,距離獲悉紀棠被捕還不足兩天,可趙徵就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時間過得太緩慢,煎熬焦灼度日如年。

所有人都匆匆出去了,他靠坐在首位上閉了閉眼睛,很快又睜開,強自打起精神開始忙碌。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阿棠還等著他!

現在只希望紀宴那邊能竭盡全力,順利些,再順利些。

……

紀宴行軍征戰二十載,亦是個當機立斷的果決性子,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他先說服了項北。

這個紀謹和項青商量過了,項青這邊沒紀棠這樣的籌碼,幹脆就不再開口,交給紀宴。

紀宴項北同袍多年是戰壕裏的兄弟是至交好友,身份相當關系緊密,還屬同一個立場陣營,紀宴開口比項青有效太多了。

果然,紀宴下定決心之後,當天就找了項北,項北聽罷沉吟良久,最後一咬牙,也決定一起幹。

他和紀宴是兄弟是好友,斷沒有檢舉揭發的道理。而他之前立場想法其實和紀宴差不多,現在紀宴決定要降,他作為親密多年的好友就算留下,只怕也落不著什麽好,兩人一貫都是同進同退的,項北沒有猶豫太久,就下定了決心。

然後兩人一合計,還得搞定鄭叔達。

趙徵他們判斷得一點不錯,皇帝確實馬上就要展開突圍戰了,而根據項青的小心觀察,其實也鎖定了縣西牢那塊。

紀宴和項北商量了一會,覺得趙徵那邊判斷應不錯,押運紀棠的人確實很可能會走西側山麓。

可現在問題是,剛剛有飛馬來找,紀宴項北立即噤聲一問,是皇帝緊急召集眾將召開的軍事會議。

是突圍戰,馬上就要打響了!皇帝迅速頒下軍令,紀宴卻被安排在東側前方,恰恰好和西側山麓形成一個對角線,中間還隔了一個縣城。

這有意無意的安排,也側面印證了趙徵那邊的判斷。

不行,太遠了。

兩人立即鎖定鄭叔達。

上將軍廣漢侯鄭叔達,也是正義一派的代表人物,他一貫和紀宴項北私交很好,且最重要的是,紀宴昔年對他有救命之恩。

而這一次,鄭叔達被安排在左側突圍,距離預判押運紀棠的西側山麓很近。

若是勸降鄭叔達,救紀棠必會非常順利!

晚膳後整軍立即開始突圍,但為防驚動趙軍,此前並不會聲張,知道作戰計劃的僅僅只有各部主將,大家表現如尋常一樣,紀宴項北繼續巡營,也給了他們一點接觸鄭叔達的時間。

鄭叔達營部和紀宴是一個方向,只是後者在城外,紀宴故意在上馬露出幾分凝滯,鄭叔達當即詢問起紀宴的傷勢,並急忙再叫了軍醫來。

進了營帳,軍醫未到,紀宴擺手搖頭說沒事幾句,便把話題帶到突圍戰之上,他覬了鄭叔達一眼,輕嘆了一聲,只道:“希望這次能順利突圍,”不過就算順利突圍,“只怕這次得退到翺城了。”

這次戰事失利,被趙徵逼攏合圍,哪怕成功突圍,也無法再回到原大營了,得退至平陰山以北、翺城矽山關一線了。

池州閔州是徹底丟了。

紀宴長長吐了一口氣:“士氣不好振啊。”

本身就是“非正義之師”,之前還好,現在落敗,兵士難免就想起來,挫上加挫。

紀宴在試探鄭叔達口風,鄭叔達不是項北,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和盤托出的。

但很可惜,先前皇帝毫不猶豫信任並委以關鍵戰位帶來的影響還沒這麽快消褪的,而作為首當其沖的當事人之一的鄭叔達,心理更是直接又被上了一道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