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夜會 氣氛變得灼熱起來。(第2/2頁)

若楚少甫在,也許能即興做首詩來,紀雨寧未曾考較過他才學,總覺得有點可惜。

說曹操曹操到,外頭傳來篤篤的叩門聲。

紀雨寧上前推開門閂,雖然料到不會有別人,可還是吃了一驚,“你怎會找到這兒來?”

楚珩面露慚愧,“我聽說夫人剛剛搬家,就想過來幫忙,順便問問您缺點什麽。”

還帶了些糧油米面之類,都是日常必備。

紀雨寧忍俊不禁,實在楚少甫在公主府住了這些時日,整個人差不多已脫胎換骨,再去扛米扛面的……想想畫面就很好笑。

不過她還是卻之不恭,“你怎麽知道的?”

楚珩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派暗衛在盯著李府一舉一動,只訕訕道:“碰巧而已。”

其實他今晚本來不打算過來的,孤身闖入獨居女子的門戶,總歸於禮不合,但……若不親自來看看,他恐怕連覺都睡不好。

楚珩按捺住焦躁心情,低低說道:“我知李大人對您不公,若有何委屈,您只管向我傾訴。”

或者他以為她是被趕出來的。紀雨寧輕輕睨他一眼,一個男人這樣冒昧的來獻殷勤,若說無所圖,誰都不信。

她忽的一笑,啟齒嫣然,“閣下莫非鐘情於我麽?”

這樣直接地將窗戶紙戳破,楚珩呼吸都急促了些,本來礙著禮貌應該否認,可到底還是遵循本能,狼狽點頭,“是。”

果然如此,紀雨寧說不上是什麽心情,是高興,還是惱火——貞潔婦人對浪蕩子的不屑。

可她當了六年的賢妻良母,結果也不過一無所獲。她忽然不想扮演這個角色了,一個念頭在腦中漸漸成形,“但,我已有家室。”

這是第一層試探,並非明白拒絕,而是半遮半掩的引誘。

楚珩果然上鉤,“我甘為外室。”

本來身份在他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交心,若因世俗規矩就斷送幸福,他想他會抱憾終身——再說,這些也不過是暫時的而已。

他有把握紀雨寧會最終歸屬於他。

紀雨寧頷首,拋出第二層試探,“我不能生育。”

表示這段關系是不會有結果的,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注定會為家庭所不容,也為世俗所不容。

楚珩答得無比輕松,“我也不能生育。”

雖然不知是不是,但反正他也沒生過,就當做不能好了——孩子的事更是小事,大不了從宗室裏過繼一個,還敢不遵紀雨寧為母後不成?

紀雨寧對他的反應刮目相看,不管怎麽說,這人也算得有膽量有誠意,剩下的,便只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囊中羞澀。”

言下之意,若為了錢才跟她往來,是得不到什麽好處的——紀雨寧是商戶女出身,凡事不能不多留個心眼,沒有丈夫能活,沒有錢可就只剩死路一條。

楚珩很快體會出紀雨寧的意思,他表示贊同,“差不多,我也一貧如洗。”

國庫裏那些不能算他的錢,應該算天下的,某種意義上說他是窮光蛋也不錯。

很好,這個人的條件方方面面都與她匹配,便真是發生點什麽,也不會造成麻煩,兩個貧賤中的人相互依偎取暖,有何不可?

什麽榮耀、門楣、名聲,她都厭倦了,此時此刻,她只想抓緊眼前的這個人,抓緊這份短暫的可能消失的愛。

紀雨寧反手拉上了門閂。

楚珩忽然有點緊張,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夫人,您……”

紀雨寧輕輕踮足,吻上他的唇,其實滋味並不十分美好,如同蜻蜓點水,又像觸著凝結的膠凍,晨霧一般的冷意。

可楚珩卻仿佛被點燃了一般,渾身都起了顫栗,下意識扣住她後腦,把這個纏綿的吻加深下去。

氣氛變得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