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私情 第一更(第2/4頁)

也許只是隨口一提,可楚珩剛剛平靜的心湖卻再度蕩起漣漪,他心情復雜地看了紀雨寧一眼,對方眼中平靜非常。

應該是他想多了,不過是場露水情緣。明知道無望,可在跨過門檻時,楚珩還是低低問了句,“我還能再來嗎?”

紀雨寧略一思忖,“可以。”

反正她如今已是自由身,旁人幹涉不了,至於她答應李肅的事……她只是暫時隱瞞和離,可沒打算守節呀!除非李肅哪天死了,再聊這個不遲。

何況昨晚雖是春風一度,兩人身體上的契合卻顯而易見,不說食髓知味,她也想找點樂子。

楚珩心花怒放。

玉珠兒因記掛著家中小姐,天邊剛露出晨光,便辭別爹娘從城外趕回,可巧在巷口撞了個正著。

楚珩用袖子蒙著臉裝作不識,匆匆而去。

玉珠兒滿腹狐疑,回來便問紀雨寧,“小姐,我方才瞧見一個人,長得很像楚公子。”

紀雨寧淡然道:“就是他。”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就算玉珠兒嘴敞,她也不怕傳到外頭——如今已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李肅還能來捉她奸不成?倒要看看丟誰的臉。

玉珠兒不懂其中關竅,只呆呆望著她道:“楚公子來借錢嗎?我看他鬼鬼祟祟,正眼都不敢瞧我,小姐您不會臭罵了他一頓吧?”

紀雨寧:……這丫頭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

楚珩回到靜園,郭勝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我的爺,您究竟到哪兒去了?待會兒還得跟幾位大臣議事,公主殿下她揪著奴才腦袋,恨不得叫奴才以死謝罪呢!”

楚珩笑道:“皇姐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她不過嚇你兩句,就把你唬得這般,你也太不中用了。”

郭勝:……這還是他認識的陛下嗎,居然能開起玩笑話?要知道平日論刻薄皇帝比起長公主有過之而無不及,今天難道吃錯藥了?

眼看對方心情大好,郭勝不免疑疑惑惑,“陛下有何喜事麽?”

楚珩促狹歸促狹,嘴還是嚴的,不肯胡言亂語壞了紀雨寧名聲,只板著臉道:“打些水來供朕洗漱,待會兒再議政。”

郭勝忙答應著,不論早晚,皇帝回來他心上的大石就放下了,可陛下怎的清早就要沐浴?以往都不是這習慣。

仿佛一夜之間,許多事都改變了。

直至浴桶裏注滿熱水,郭勝為皇帝除下衣衫時,才發覺異樣,主子爺光裸的脊背上赫然有幾道淡淡的指痕,看起來傷勢不重,可因為膚白的緣故,便格外醒目。

郭勝便有些結結巴巴的,“陛下,這……”

他雖是個太監,但不代表不通人事,皇帝的模樣仿佛床事導致,那痕跡也和女子的指甲印吻合——所以皇帝昨夜究竟在哪兒歇下?

楚珩淡淡瞥他一眼,“路上不慎被樹枝劃破,怎地?”

郭勝:……真的嗎?我不信。

不過他也沒膽子和這位爺爭辯,待皇帝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披衣去書房議事後,郭勝這才十萬火急找到長公主,迫切地將這樁逸聞稟報。

長清咦道:“阿珩不愛女色,這能是誰幹的?”

且皇帝並不喜在煙花之地流連,想來也不可能連夜去尋訪暗門子。

郭勝捏了把汗,悄悄道:“會不會是紀夫人?”

畢竟皇帝素來無欲無求,偏偏那回紀夫人來園中,當晚便出現了夢遺跡象,昨夜又……不見得這麽快移情別戀了吧。

郭勝越想越後怕,“荒唐,實在荒唐,李知州剛升了祭酒,陛下就跟紀夫人攪和在一起,若太後娘娘知道還得了?”

太後最重皇室聲譽,皇帝久居靜園而遲遲未歸,已經犯了她老人家的大忌,若還鬧出謀奪臣妻的風流韻事,只怕太後殺了他的心都有——誰叫他不好好盯緊皇帝的?

長清雖也覺得此事有些棘手,她倒不是從道義上譴責,只覺得二人莽撞。當然,眼下真相未明,她不可能去找皇帝對質,只是紀雨寧那邊……或者她該跟這位夫人好好談一談了。

紀雨寧並不知自己的輕率之舉惹出這麽大風波,根本她也不識楚少甫身份,一個窮秀才而已,睡了便睡了,能有什麽大麻煩?

可想到昨晚上的火熱滋味,楚少甫抱著她時身軀堅實的觸感,紀雨寧臉頰亦有些熱辣辣的。

她決定不再想這件事,便拉著玉珠兒出門,“走吧,咱們到街上看看。”

女人營生的手段不多,除了和男人一般的做生意,便只剩紡織刺繡之類。紀雨寧手上的資本尚不足以支撐她開起店鋪——她從李肅那兒調包來的珍寶因為太過醒目,輕易不得動用,只能作為應急之需。

紀雨寧想的是先利用手頭針線做些繡品變賣,確保她跟玉珠兒的生計有著落,開店的事等緩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