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生產 娘,你把咱們府裏害慘了呀!……(第2/3頁)

然而到太醫院一問,方知素日為紀雨寧看診的太醫卻不見蹤跡,玉珠兒不禁愕然,“周大人呢?”

明明交代過不許擅離職守的,怎麽這會子卻出亂子?

兩位同僚也知她是淑妃跟前紅人,戰戰兢兢道:“國公府特意持對牌來領人,周兄實在推脫不掉……”

好一個石家!玉珠兒銀牙暗咬,這會子也顧不得算賬了,徑自吩咐道:“你們幾個,帶上藥箱隨我往承乾宮,若遲一刻,仔細你們的腦袋!”

眾人這才知事態不好,想是淑妃要生了,雖然玉珠兒此舉也於禮不合,可到底皇嗣為大,遂還是放下手頭差事,魚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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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裏,石夫人看著女兒手中結不成結、線不成線的絡子,實在瞧不上,“在宮裏待了幾年,手藝就都生疏了——還是有心事?”

石景蘭煩躁地將那金黃絡子扔到一邊,“娘,我覺得還是該回去看看。”

聽太醫院說,紀雨寧的產期多半就在這幾日。石景蘭之所以到家中暫避,一方面是為避嫌,一方面也是怕聽到消息,倘若紀雨寧平安誕下個皇子來,那她就真的前途無望了。

可這會子想了想,又覺得她還是該在場為好,不說照顧,好歹指揮宮人、呼奴引婢,多多少少能幫點忙。不然滿宮裏都盯著紀雨寧的肚子,獨她回娘家躲懶,倒像見不得人好似的。

石夫人哂道:“原是你心腸太軟的緣故,光會替別人著想,她可曾為你著想?初來宮中,不說安分守己,倒一味掐尖要強,還把手伸到郡王頭上——她是什麽身份,郡王殿下何等尊貴,也是她打得起的?”

石景蘭默默垂頭,“她原占著理,我又能怎麽樣?”

否則一頂不敬尊長的帽子扣下來,她可受不住。

石夫人輕嗤一聲,“誰是尊,誰才是長?論身份,一介腐儒焉能與郡王相較;論資歷,那紀氏也多不及你,你自個兒先把氣焰墮了,難怪那紀氏的威望一日日水漲船高,誰都不放在眼裏。”

石夫人深悔那日不該請紀雨寧來赴宴,早知她是狐媚禍水、妖冶之性,拼死也得將這禍害掐死在搖籃裏。

“虧你竟能忍得許久,如今連皇嗣都快出世了,等這個親生的到手,還有你和郡王什麽事?”

石景蘭沒想到連回家都不得安寧,可她素來敬畏母親,也不敢頂嘴,囁喏道:“那還能怎麽樣,爹爹和大哥不也得陪著笑臉麽?”

說到這裏,石夫人也不禁沉默下來,老爺只求府裏平安,自然不敢行輕舉妄動之事。可景蘭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只有她清楚女兒過的什麽日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紀雨寧繼續這般恣意下去。

石夫人咬牙切齒的道:“也怨你沒本事,早早料理了她,何至於引來今日之禍?”

石景蘭聽這話說得蹊蹺,一時也沒接茬。她自然是知道府裏那幾個小妾是怎麽憑空消失的,但一來她在宮中也不過是個妃妾,算不得正妻,權力有限;二來,石景蘭多少不願臟了自己的手,凡事以大局為先,這才是當皇後的眼界,亂行陰私之舉就落入下乘了。

何況紀雨寧入宮之後就備受嬌寵,承乾宮都是皇帝親挑的人馬,她想插手也得插得進去啊。

母女倆對座片刻,各自無言。一個婆子過來傳話,“太太,您方才叫的太醫來了。”

石景蘭訝道:“娘身子不舒坦麽?”看臉色還挺不錯的。

石夫人含糊應了聲,“是些婦人內症。”

說歸說,卻不立刻請大夫過來,只吩咐那婆子道:“我這會子有些乏力,請他在花廳稍坐,你自準備些茶飲,我待更衣之後再來。”

石景蘭心裏忽然有些疑竇,太醫院的大夫都是男子,既說婦人內症,為何不叫個女醫來?況且,情況真如此嚴峻,怎麽還有空更衣喝茶呢?

又過了一會兒,石景蘭方訕訕道:“母親請的哪一位,不知女兒是否認得?”

石夫人神色淡漠,“便是那位姓周的婦科聖手。”

太醫院只有一位姓周的,石景蘭呆了呆,“娘,他是伺候紀淑妃生產的呀!”

石夫人剜她一眼,“慌什麽,我自然知道。”

若非如此,也不會特意將他留在府裏,雖說太醫院不缺這一個太醫,可對於行將生產的婦人來說,只消稍稍緊張些,便容易鬧出大亂子——雖不一定會難產,可只要落下些病根,讓她以後無力與景蘭爭寵,石夫人便心滿意足了。

石景蘭聽了這席話,簡直如天崩地裂,再不敢延誤,匆匆來到花廳找那周太醫,“淑妃怕是要生了,你速速回宮,有這個便可不必接受盤查。”

說罷解下腰間對牌交給他。

周太醫雖是一頭霧水,可也知曉事態緊急,顧不上道謝,便匆匆坐上來時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