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寵愛 真是靠臉吃飯呢。

紀雨寧讓人將皇帝擡進房中, 筆直地扔到床上,方才假惺惺地打了會兒盹,這會子定睛看去, 倒好像真睡著了。

但其實也不稀奇, 皇帝這個月為了石家之事焦頭爛額, 又得平息朝中動蕩,太後那邊也需要安撫, 加之紀雨寧剛生完孩子,總不能無人照看, 他縱是個千手觀音也得累出病來。

今日與大舅子拼酒,一半是為了活躍宴上氣氛, 一半大約也是為了紓解心中壓力。紀雨寧摸了摸皇帝微微紅熱的面龐,心裏不是不感慨的。

若楚珩不迎她進宮,大約不至於弄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不必急著處置石家,太後那邊也有了交代。再退一步,設若他不是對她這樣偏愛, 本來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不見得非得跟母家撕破臉皮。

紀雨寧自從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就打算將他分成兩半看, 一半是理性至上的君王,一半才是她認識的那個喜怒形於色的窮書生,但, 楚珩卻紮紮實實給了她驚喜,他用行動向她表明,紀雨寧的地位是橫亙於皇權之上的。

這對她而言是殊榮,也是甜蜜的負擔。自打晉封皇貴妃之後, 就陸續有人向她進言,對皇帝重提選秀之事——皇貴妃雖說位同副後,但要真正成為皇後,就非得具備與之相配的品德不可,一個賢惠不吃醋的皇後,不止能獲得臣民上下交口稱贊,也能大大降低太後她老人家的戒心。

紀雨寧本打算照這些話去做的,但,此刻她卻改變主意。為什麽她不能獨占一個男人,就因為他是皇帝?

既然他將全部的愛都給了他,她必然要以同樣的熱情來回應。至於能否封後卻無關緊要,太後一定要難為她,她吃不吃醋都一樣,既如此,還不如照自己的心意肆意而活。

紀雨寧整理好情緒,自個兒便先到凈房洗漱,至於皇帝,只好請郭勝幫忙擦一擦身就算了,誰知道進了浴桶還起不起得來,紀雨寧可不想擔上個弑君的罪名。

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玉珠兒悄悄道:“太後娘娘將二小姐留在慈安宮。”

紀雨寧抿唇不語,她約略知道石太後的用心,不外乎見不得一家獨大,但,石景秀她卻不擔心——此女的容貌比起石景蘭還遜色些,石景蘭都未能獲寵,怎見得她就能成功?

何況,她傾心於楚玨多年,紀雨寧不覺得石景秀這麽快就會變心,若石太後果真能在短短兩日勸服她,那這世上的愛情未免太不牢靠了些。

紀雨寧去暖閣看望了熟睡中的兒子,又考較了一番楚忻的功課,這才重回寢殿,此刻了無睡意,皇帝倒閉著眼跟塊木頭似的,紀雨寧便大著膽子練起那套操來。

因阮眉叮囑過不許外傳,紀雨寧連玉珠兒也支走——且她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許多姿勢看了難免害臊。

許是今日太過熱鬧的緣故,紀雨寧精神奕奕,居然越練越起勁,連平時幾個極難進行的動作此刻也遊刃有余,有一種吃了仙丹般通體舒泰的感覺,不出半個時辰,已是香汗細細。

紀雨寧看看身下,得換套床單不可了,正要去櫃中找尋,猛一回頭,卻發現皇帝一眼不眨地盯著她。

紀雨寧有點窘,“你沒睡?”

隨即反應過來,不該她難堪,皇帝偷看才不對吧?哪本典籍都沒教人做登徒子的。

楚珩摸了摸鼻頭,很是無辜的道:“本來已睡著了,誰知耳邊喘得厲害,還以為發生何事,朕便紮掙著醒了過來。”

紀雨寧臉色微紅,雖然不是故意,那套操練到某幾處時,因為脫力難免發出喘息吟哦之音,不知是勾欄裏的姑娘故意以此為誘,還是這方子本身的副作用,紀雨寧平日四下無人還沒覺得什麽,如今被皇帝指名道姓點出來,難免有些羞惱。

好在楚珩反應遲鈍,再想不到那档子事,只詫道:“你在練武?”

通常意義的武學有兩種,一種強調技法,諸如拳腳棍棒之類;另一種則注重強身健體修身養性,至於紀雨寧練的這個,他不但從未見識,而且橫看豎看都看不出門道來。

且她為什麽只著貼身小衣,行動間兩條玉臂晃來晃去,加上衣衫被汗浸濕,幾縷烏發沾在脖頸上,綿綿往下,實在由不得人不往深處看去。

楚珩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紀雨寧看這模樣實在難瞞下去,只好據實相告,但她可沒臉像阮眉那樣,直接說成取悅男人,而是另換了種委婉的說辭,可以預防生產後遺症,諸如漏尿等等——都是為了鍛煉那塊肉,大體上差不多麽。

楚珩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如此,朕還以為你想早日恢復身段窈窕,才勤於鍛煉。”

紀雨寧:……早知道他這麽正直,就不必什麽都說了。

這會子卻是悔之晚矣,楚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怎麽不繼續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