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眉眼垂下,有堪稱溫柔……(第2/4頁)
高桓挑了挑眉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有什麽難開口的。”
李桑桑猶豫地說道:“聽說……太子妃就是因為這件事觸怒了殿下。”
高桓冷哼一聲,原本看見李桑桑的飄蕩心思歇了,帶著薄怒說道:“她以為她是誰,孤的事豈由得她置喙?”
李桑桑說和道:“太子妃畢竟是殿下的妻子。”
高桓不假思索反駁:“她是孤的太子妃,但不會是孤的妻子,孤的妻子……”
高桓的話戛然而止,幾乎同時,李桑桑想到了那一個人。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了言語。
高桓坐直起來,李桑桑從他的身上下來。
氣氛有些僵硬,李桑桑獨自去另一張榻上坐了。
她拿著書,繼續看,看得入神,有些忘了屋內另外一人。
過了許久,高桓向她走來。
他伸出食指,從手掌中挑出一只銀色小球,李桑桑嚇一跳,仔細去看,才看清楚高桓食指上纏著細細的銀鏈子。
那小球是鎏金銀制,布滿鏤空花紋,看起來精致異常,有幽幽玫瑰花香飄出。
李桑桑瞟了一眼高桓,他臉上沒有生氣的表情,看起來是忘了方才的失言。
李桑桑於是也簡單地忘卻方才的小意外,滿懷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高桓略有興致地介紹:“別人獻給孤的熏球,說是‘被中香爐’,其中有機括,無論怎樣滾動,香灰不會灑出。”
李桑桑新奇地捧過,翻來覆去看了許久,果真是新奇的玩意。
高桓往她邊上一坐:“喜歡嗎?”
李桑桑問:“給我的?”
高桓答:“對。”
李桑桑遲疑了一下,高桓臉色微慍,他說:“李三,孤才說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桑桑於是說:“是喜歡的,但不是頂喜歡的,殿下有別的東西要給我嗎?”
李桑桑想要的,甘心曲身於人也想要的……
高桓似乎明白了,似乎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他站起來,說道:“軍中還有事,晚膳不必等孤,”他走遠幾步,像是察覺到態度生硬,又囑咐道,“好好用飯。”
看著高桓走遠,李桑桑問掬水:“我說錯話了嗎?”
掬水道:“殿下興沖沖地過來看娘子,娘子卻心不在他,說到求藥這件事,更顯得娘子別有所圖了,殿下難免寒心。”
李桑桑笑了一下:“你這倒是說錯了,殿下的心從未在我這裏,如何寒?”
掬水皺了皺眉像是想要反駁,但思索了半天,也不知該從何處反駁,只得嘆了一口氣。
這日之後,高桓很少來宜秋宮,甚至他很少回到東宮。
李桑桑專心守著她的宜秋宮,養了一貓一狗。
這天紅藥抱著繡虎花貓走進來,她將貓放下,跪在一邊,求道:“娘子,奴婢母親生了重病,奴婢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娘子準許奴婢回一趟家。”
李桑桑連忙站起來扶起她:“傻子,何須這樣生疏,”她拉出帕子給紅藥拭淚,“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掬水紅藥等人是李桑桑的侍女,原本是李家的奴婢,可隨著李桑桑入了東宮後,入了官籍,受東宮詹事府管制。
而東宮,哪裏是好走動的地方?
出嫁之前,李桑桑曾經以為,她可以同李蓁蓁一般,逢年節大事,可以回娘家稍坐。
後來漸漸發現,莫說是她,就連太子妃,都沒有回崔家的特權。
待紅藥走後,李桑桑悄悄問了雁娘。
雁娘卻笑了一下:“娘子,這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算太容易。”
李桑桑愣了一下:“怎麽說?”
雁娘說道:“娘子如今看東宮,似鐵桶一般,這是因為娘子是新人,娘子難道不知,事在人為,若是找對了人,規矩就形同虛設了。”
李桑桑道:“找人?”
雁娘說:“有上中下三策,娘子想聽哪一種?”
李桑桑說:“自然是上策。”
雁娘說道:“上策,那就是有殿下做主,殿下發話,一個小小的紅藥,真是算不得事。”
李桑桑看了一眼雁娘。
她覺得雁娘敏銳地看穿了她和高桓的關系。
東宮諸人將李桑桑看作太子寵妾,只因為太子對太子妃越來越敬而遠之,對宜秋宮,一月還來上許多回。
雁娘開始大概也這樣以為,教她許多柔情蜜意的伎倆,後來她灰心了,於是使勁讓李桑桑調整心態,全心全意將太子作夫君,做唯一的天。
李桑桑懨懨問道:“中策呢?”
雁娘看起來有些沮喪:“中策就是,去找太子妃殿下求個恩典,太子妃管著東宮,調撥個把奴婢出去采買或是辦差事,也是理所應當。”
李桑桑有些猶豫,她分不清崔胭玉對她的態度,於是她問道:“那麽,下策?”
“私自打點太監宮女,求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