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漆黑的房間裏,隱約能看見糾纏交疊的人影。

窗外光影綽綽,風吹動窗簾一角,給只有喘息聲的房間添了一抹色彩。

周硯堵著她的唇深吻,一點沒客氣。

許稚意好幾次試圖想回應,都無果。他吻的,太兇了。

前面是滾燙的身軀,後背是裹著涼意的堅硬大門。

許稚意被他親的腿在發軟,身體每一處都在發燙。

風不知從哪裏吹拂而來,落在她發絲間,發絲拂在臉頰,微微有些發癢。

又好像不是臉頰在癢,是身體。

許稚意眉頭輕蹙,仰著頭承受著男人的吻。

她纖細的手臂在夜色下白的刺眼,虛虛地掛在男人脖頸處,和他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有的曖昧、旖旎,在無限的蔓延,從門後為起始點,延伸至房內,至單薄衣物遮擋住的風光裏。

倏地。

兩人耳畔邊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周硯含著她耳垂的動作一頓,感受到懷裏人身體的僵硬和尷尬,他嗓音沉沉地笑了起來:“沒吃晚飯?”

許稚意尾椎骨發麻,耳朵滾燙,她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剛剛那個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是從自己肚子裏傳出的。

她低頭,蹭在周硯的脖頸處,張嘴咬住他那一處肌膚,不太爽地應著:“嗯。”

被打斷,不說周硯不舒服,她也不太舒服。

偏偏,她肚子還在叫。

周硯將人扣在懷裏,喉結滾了滾,低頭含著她的唇輕啄著。

一下又一下。

親了須臾,他垂睫,在漆黑的房內和她無聲對視。

“想吃什麽?”

許稚意張嘴把他剛剛咬自己的還了回去。

周硯吃痛,眉頭輕蹙,“嗯?”

他嗓音沉沉,從喉嚨裏溢出的這個字,讓人聽得耳朵發麻。低音炮似的,灼熱著她的耳朵。

許稚意往後撤開,小聲問:“你一般吃什麽。”

“劇組盒飯。”

周硯是個在吃方面不太講究的人,他拍戲很少在劇組開小灶,一般都是大家吃什麽他吃什麽。

許稚意揚眉,“平時也不出去吃?”

聽到這話,周硯笑了下,他將房間內燈光打開,注視著她白凈的臉龐,揶揄道:“這是查崗?”

許稚意給了他一個眼神。

周硯看她。

他瞳仁裏好似有光,映襯著她精致的模樣。

對視須臾。

許稚意沒忍住,主動地碰了下他的唇,小聲說:“其實再晚點吃也可以的。”

她眼神裏表達出的意思很明顯,她可以繼續剛剛的事。

他們對對方的身體反應太過熟悉,剛剛就差踏入了某個臨界點,許稚意想,如果她肚子再晚叫五分鐘,周硯根本不會停下來,也不會允許她喊停。

周硯垂睫盯著她,看她嫣紅的唇瓣,按捺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他擡手,捏了下她耳垂,聲線低啞:“我給你點?”

許稚意知道,他就算是再想,也會讓自己先吃東西。

她點頭:“嗯。”

說到這,許稚意道:“好熱,我先去洗個澡。”

大夏天的,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周硯頷首,“行李呢?”

許稚意一愣,想起來:“在車裏。”

周硯微頓,目光灼灼看她,“一個人來的?”

剛剛在車裏碰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親她,忘了問她是怎麽來的。

許稚意“嗯”了聲,“鄭元說他幫我把車開回來。”

說完,許稚意對上周硯目光。

他眼神炙熱滾燙,隔著不遠不近距離,能讓她清晰感受,曖昧在兩人周身縈繞。

“周硯。”

許稚意喊了聲。

周硯收回目光,擡手揉了揉她頭發,低低道:“先穿我的,我給你拿行李。”

“好。”

-

許稚意洗完澡出來時,行李拿回來了。

周硯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眸色漸沉。他把自己手機遞給她,說道:“我去洗澡,外賣還沒到,先自己玩會?”

許稚意點頭。

在沙發上坐下,許稚意邊擦頭發邊看手機。

看到盛檀打來的未接電話和信息後,她才想起自己忘了給盛檀報平安。

許稚意:「戳一戳,我到了。」

盛檀沒回。

許稚意:「忘了跟你說。」

盛檀:「你沒良心,重色輕友。」

許稚意:「對不起。」

盛檀:「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等你的消息,把我老公給得罪了!!!」

許稚意:「怎麽說?」

盛檀:「不好說。」

許稚意:「?」

盛檀瞅著背對著自己的人,躲在被子裏敲字:「反正就是不好說,我睡了,你跟周老師……悠著點,晚安。」

許稚意臉一紅,抿了抿唇:「晚安。」

周硯洗完澡出來,外賣正好到了。

外賣一打開,食物的香味在房間內飄開。刹那間,許稚意肚子叫的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