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拍攝還在繼續。

周硯和許稚意都是對鏡頭很敏感的人, 知道關導想要什麽,也知道他們兩人的這場戲要如何演下去。

余征的唇從她手腕處挪開,欺身而下, 堵住了談初的唇。

剛開始, 余征是主導者。

漸漸地, 談初開始回吻。

暖橘色小燈的照射下,她纖細的手臂曝露在鏡頭裏, 勾住了余征的脖頸。

兩人一上一下,纏綿親吻著, 鏡頭下,兩人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帳篷內, 偶有漬漬水聲傳出,讓人聽得耳熱。

余征吻的很兇,沒給談初一點反抗的機會。

這場吻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談初迷迷糊糊間,她的唇忽而被咬了下。

她回神,雙眸濕漉漉地看向他。

因接了一個吻, 此時此刻她的臉和唇都是紅的。

“怎……”她剛開口, 余征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落下,他親吻著她的耳垂, 低問:“你還沒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談初愣怔須臾,反應過來他的那個問題。

兩人的動作停下。

她的手還掛在余征脖頸上,余征順勢而為,將她身軀嚴嚴實實擋在鏡頭下。

兩人無聲對視著。

不知過了多久, 談初的眼睛裏多了些情緒, 她仰頭主動去親余征, 很輕很輕, 像撓癢似的,卻讓余征無法自控,心癢難耐。

她應著,含糊不清地說:“你不想?”

她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將問題重新丟還給了他。

話音落下,余征的聲音沉了幾分,他目光緊鎖著面前的人,眼眸幽深如墨。

他低聲問,“不覺得委屈?”

談初笑了下,親著他咕噥著回答,“不委屈。”

和他的話,在哪裏,做什麽,她都不覺得委屈。

少頃,帳篷內窸窣的聲音好像大了很多。

這回,比剛剛親吻時更甚,動靜好似更大了。

女人的嗚咽聲和男人的喘息聲傳出,讓涼爽的深夜,都多了份燥熱。

帳篷內,談初身上套著的衣服被丟至角落,鏡頭拍到她布滿紅暈的臉,拍到她精致的鎖骨。

緊跟著,挪到余征身上。

余征身上,女人的一雙手在胡亂遊走,她似有些惱,衣服脫不下。

男人低沉沉笑了聲,配合她將衣服脫下。

頃刻間,他勁瘦有力的手臂,上半身流暢的肌肉線條,全曝露在鏡頭裏。他弓著身子往下,親吻著面前的人。

他們近距離親吻的畫面被鏡頭收錄。

緊跟著,帳篷內頭頂的燈光晃了晃,突然熄滅了。

黑暗裏,曖昧在無限蔓延滋生,兩人的喘息聲更為明顯。

模模糊糊間,你能看到裏面人的動靜。男人的吻徑直往下,拉開她的衣服,低著頭往下。

不知過了多久,有男女的衣物從睡袋裏丟出。

鏡頭掃過,將睡袋裏的情欲推上頂峰。

隱約間,你似乎還能看見蓋住兩人的睡袋有起伏,裏面有勾人的男女喘息聲傳出。光是聽著聲音,你都能想象出那被子下的兩人在做什麽,做的有多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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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些年輕點的工作人員,都聽得面紅耳赤。

倏地,關年出聲:“卡。”

他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松了松,緊盯著監控器下還沒動的兩人,笑說:“過了。”

這場戲,在開拍前他就跟周硯和許稚意說過,能一次過就一次過。兩人都是有演技的演員,他對他們有信心。

但說實話,吻戲和床戲不好拍,需要兩個人有默契的配合。

所以關年想的是,兩次肯定能過。誰曾想,這兩人這麽發揮這麽好,真給他一次過了。

關年掩唇咳了聲,知道這對真情侶拍這種戲不容易。

“收工吧。”

這話出來,周硯才從被子裏冒出頭,他扯過旁邊丟出的衣服套上,隨手撿起剛剛從許稚意身上脫下來的套頭衣服,將帳篷內的鏡頭全擋住,才出聲,“蒲歡?”

蒲歡和鄭元兩位助理早就在帳篷門口等著了,聽到周硯聲音才應,“硯哥,我在門口。”

“把你姐的羽絨服給我。”

蒲歡乖乖遞進去。

周硯接過,連被子都沒掀開,直接將羽絨服塞了進去。

許稚意哭笑不得,“你不是把鏡頭擋住了嗎?”

周硯“嗯”了聲,俯身親了下她的唇,低聲道:“那也不能讓他們看到你現在這個模樣。”

他不知如何形容許稚意此刻的模樣,他只知道,誰也不能看了去。

這是屬於他的,獨屬於他的。

許稚意被他逗笑。

她起身,跪坐在睡袋上將羽絨服穿好。

穿好,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小聲問:“你還好嗎?”

周硯雲淡風輕看她一眼,捏了捏她臉頰,咬牙說:“不好也得好。”

許稚意忍笑。

剛剛拍這場戲時,她就感受到了周硯的反應。她抿了下唇,撩了撩弄亂的頭發,“那我先回車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