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金色精靈

莫斯科和北京的時差是5小時,比起與北美的12小時時差,張玨適應起來比去年要輕松得多。

到底是手術過後身體健康值回升,加上兩個賽季的倒時差經歷,外加在莫斯科本地遊玩的誘惑,讓他很快就恢復了精神。

到處和小夥伴玩玩鬧鬧的時候,美晶終於找到了她想要得賣套娃的精品店,張玨對這些沒什麽興趣,又嫌店裏太悶,就閑閑的站在門口吹風,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是……瓦西裏?

出於對業界當前第一的男單運動員的好奇,張玨下意識的跟了上去,最後才發現那是一個小劇院,特別小,連賣門票的都沒有,不過台上的人也沒有穿戲服,應該是在排練吧。

他聽不懂俄語,只知道台上的人演的很認真,女演員是位看起來二十七、二十八歲左右的年輕女士,她的容貌不算出色,身材略微豐滿,聲音卻動聽如夜鶯,沒有麥也讓站在門口的張玨都清晰的聽到她的歌聲。

她唱的應該是《夜色如此深沉》,又稱《夜深幾許》,這首曲子的調子是從肖邦的《離別曲》改編而來,旋律優美,歌詞溫柔美好,而瓦西裏坐在下方,耐心的看著她。

瓦西裏在本賽季的身體狀態據說非常差,他和張玨一樣沒有參加B級賽,才做完膝蓋方面的手術出來比第一場分站賽的時候,差點連領獎台都沒上去。

作為俄羅斯在近兩個周期最被看好的運動員,他也是全世界第一個同時擁有了4T和4S兩種四周跳的運動員,是只要拿到索契的奧運金就可以職業生涯大滿貫的奪金熱門。

張玨自己做運動員時常常會有這裏的壓力大過其他地方的感想,而肩負著在本土舉行的奧運奪金壓力的瓦西裏,現在又是什麽想法呢?

張玨和瓦西裏的接觸不多,但在總決賽這種重要比賽結束後會有賽後的晚會,也就是banquet,而瓦西裏雖然是個俄羅斯人,卻會主動提醒年紀小的青年組運動員不要喝酒,有次張玨偷偷摸了杯香檳被他逮住了,他什麽都沒說,將酒杯抽走,又將他推到人群中,說“去玩吧”。

綜上所述,張玨對他的觀感還挺好,而且在去年的總決賽表演滑,瓦西裏也是發現他不適的人之一。

那時候張玨蹲在地上難受的不行,而瓦西裏握著他的手腕,讓他冷靜下來調整呼吸,其實給了張玨很大的幫助。

等過了一陣,瓦西裏起身,張玨吐吐舌頭,立馬轉身跑了,等回到路邊時,尹美晶已經站在那裏等了有一會兒了。

她看到張玨時明顯松了口氣,張口就是一股帶著京味兒的普通話:“我才出來就發現你人不見了,差點就要給你舅舅打電話,嚇死我了。”

張玨不好意思的回道:“對不起啦。”

美晶彎彎眼睛:“原諒你,來,這個是給你的。”

她遞給張玨一個套娃,張玨打量了一下,發現套娃下面畫了冰刀,在俄羅斯有些套娃的制作並不算好,越打開裏面,套娃上的圖案就越粗糙,這個套娃卻制作的很精致,哪怕是最裏面那個小的,衣服上面也用心的用帶著閃粉的顏料塗了碎鉆的裝飾。

恰好張玨喜歡在考斯騰上加亮亮的水鉆是全隊出了名的。

張玨捧著套娃:“這個套娃的頭發顏色怎麽是金色的啊?”

美晶眨眨眼:“因為這個的原型是瓦西裏吧,他是現在國內最好的運動員,花滑主題的套娃差不多都是他和達莉婭的。”

達莉婭是目前俄羅斯國內一個有名的女單,同樣在鮑裏斯門下訓練,但據說她的身體狀態不佳,上賽季曾敗給妝子,因此一度被認為在索契奪牌困難,人氣也有所下滑。

聽伊利亞說,他那位師姐似乎是有點厭食,現在還在看醫生。

張玨張大嘴:“她都厭食了還不退役嗎?我記得這個挺嚴重的吧?”

伊利亞的回答是“得心臟病的人都不退役,有厭食症的人想要撐到索契冬奧結束後也很正常”。

索契冬奧就在下個賽季,想要為之搏一把太正常了。

不過有一說一,其實伊利亞的師兄師姐們都是很強的運動員,花滑項目有句話,叫老鮑出品必屬精品,他們也許沒有橫空出世的紫薇星們那麽驚艷,但技術肯定都是一流,藝術表現力也起碼有個中上的水平,且大多能形成自己的固定風格。

相比之下,伊利亞似乎都只是技術方面有些優勢,表演屬性還在成長中,之所以看起來不差,只能說他師門底蘊夠厚,做的基礎訓練已經夠他吃了。

而且套一句沈流的話——俄羅斯人的藝術感是繆斯追著喂飯的級別。

俄羅斯站開始的那一天,張玨拉著拖箱入場,發現門口不僅有熱情的冰迷圍著,還有許多攝像頭對準這邊,在俄羅斯,花滑運動員的人氣可以和明星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