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本就在暗暗關注這邊的秦家人, 聞言頓時都咧嘴笑了。

這兩年,秦子軒仍是欺男霸女,卻換了口味, 更喜歡看其他人表演。

實則,秦子軒生性好色, 這是被合歡宗的強效不舉藥折磨得夠嗆, 想出的新消遣敗火手段。

——原來只是禽獸,現在簡直是往變態發展了。

祝知之低垂的眼閃過一絲陰霾。

他低著頭,長發散落在頸邊,仿佛一株黑夜中靜靜綻放的蘭草,即便一動不動, 也散發出誘人的幽香。

想到即將到來的視覺刺激,秦子軒咽了咽口水, 很想再摸一把自己的下身,忍了忍沒動。這兩年他試過不知多少手段,卻一直沒好起來。目光一轉, 催促秦白栩, “快上啊,等什麽呢?”

祝知之擡起眼,看向秦白栩。

還挺好奇這個難兄難弟的反應。

只見他束手站著, 俊美的側臉藏在陰影裏, 安靜而沉穩,似清風流水,有種收斂到極致的別樣韻味。

卻不知……這平靜的水面下, 又潛藏著怎樣的波譎雲詭?

秦白栩微微嘆息道:“公子確定嗎?”

“這是老子給你的恩賜,你敢忤逆我?!”秦子軒說著,似乎想到什麽, 冷笑一聲,道:“還是你想吃點兒苦頭了?”

祝知之一直關注著兩人,發現秦子軒說完這話,分明沒做什麽,秦白栩卻有那麽一瞬間身體微顫,悶哼了一聲。

哎?

他眯了眯眼,察覺到一絲端倪。

秦白栩道:“不敢。”

他緩緩走到祝知之身前。兩人身高相差不大,微微垂眼,便能直直對上視線。只是環境太暗,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緒。

眼前一亮,秦子軒托著明珠照亮兩人。咧嘴笑道:“秦白栩,你該不會是不會吧?”

秦白栩被推得前傾了一下,唇角蹭過一片溫軟。

他頭微側了過去,正要對祝知之傳音入密,祝知之卻忽然擡起手,主動環上了他的脖頸。

秦白栩的眸光微動。

——這懷抱的觸感似曾相識。

上一次,可追溯到合歡宗還在的時候了。

而祝之知接下來的表現,便如那次在周掌事面前演得一樣。

他一改先前的木訥,微微笑了。

這是祝知之被抓以後,第一個生動的表情變化。

如春月拂曉,殊色動人。

他抱著秦白栩,將下頜搭在秦白栩的肩上,目光卻瞥向□□起來的秦子軒。

眼尾斜挑,流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媚意,“秦公子,非得在這裏嗎?這裏有這麽多人呢。”

明珠的光亮裏,他的眼底漆黑幽深,秦子軒只覺自己被吸進了一個無垠的漩渦裏,魂兒都要飛了。喃喃道:“人太多……?”

“是啊。這裏打擾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再放得開,也有些不好意思呀。”他的聲音既輕且軟,帶著苦惱,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撩撥,“秦公子,你看……”

秦子軒回頭一看,果然發現有數雙眼睛正暗搓搓看過來,暗藏期待。

如今在竹林裏幕天席地,毫無遮掩,他們也能跟著飽一飽眼福了。

——如此可以看出來,秦家家風實在不怎麽樣。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抵如此。

秦子軒命令那些人背過身去。

“可是他們還能聽見啊。”祝知之微微蹙眉,又說:“而且你看那兩個人,他們根本不聽你的話,這麽兇地看著我,我不敢動呀。”

他說的是保護秦子軒的那兩個金丹後期修士,他們是兄弟倆,一人叫杜山,一人叫杜水。

秦子軒罵道:“滾開。”

杜山不動,說:“秦公子,我們要保護你的安全。”

“算了,不可能出事。”杜水不耐地看了秦子軒一眼,只覺他那為個男人神魂顛倒的樣子很倒胃口。

祝知之笑了笑,指向身後的一片細密的竹子後方,道:“我們去那邊吧。”

秦子軒迷迷糊糊地跟在他後面。

倘若黑袍不曾陷入入定,倒有可能發現此時秦子軒的異狀。而另外兩人十分自負,在他們眼裏,祝知之的靈氣被鎖住,為活命甘願出賣身體,秦白栩也怯懦忠心,毫無威脅。

只不屑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沒過多久,他們就聽見秦子軒一邊劇烈喘息,一邊大聲叫嚷,“使勁兒、使勁兒!”

秦家眾人偷笑,有人回頭偷看,卻只瞧見一片黑影,看不真切。杜山和杜水頗為厭惡斷袖之人,只覺這叫聲令人惡心。

殊不知,秦子軒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一場幻境裏。

他正在狠命撓著自己的身體,撓出了一道又一道血印子,傷口可怖,竟還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祝知之曾不止一次跟秦白栩聯手做事,也算是輕車熟路,配合默契。說實話,他覺得跟這人合作還挺舒坦的,大概這就是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很多事不需要你提,他說不定比你想的還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