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三首吞天蟒

片刻之後，帝釋魔在前方帶路，而楊帆則在後面追隨。

一路上，帝釋魔直接沉默無語，一言不發。

仿佛內心受到了摧殘一般，面無表情，仿佛失了魂。

“帝釋魔， 帝釋天，再加上你對佛門這麽痛恨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外界傳說中，那個踏破規則的佛山弟子了？”楊帆淡淡說道。

一路上他心中所考慮的就是這一點。

帝釋魔雖然沒有解釋，也沒有開口，但楊阿帆已經能夠猜出來一個大概。

“外界還留有我的傳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一定說我是十惡不赦的魔頭吧？”帝釋魔表情一變，終於有了回應。

在楊帆面前的，他已經不敢囂張了。

“那倒是沒有。外界其實知道你的故事人不多。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你被鎮壓在佛山之下。”楊帆坦然說道。

有關於他，楊帆唯一的記憶點就是當初和公孫家交惡，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在挑釁規則，而後把帝釋魔給搬出來，告知自己挑釁規則的後果而已。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帝釋魔：……

帝釋魔臉上表現出一線生無可戀表情。

他不想和楊帆交談了， 一點也不。

他覺得自己這一生所遭受的屈辱都不如這一刻楊帆給的多。

“別這個表情，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我現在倒是想知道你的故事。”楊帆說道。

“沒什麽好了解。不過就是一個孤獨的鬥者，不敵一群跳梁小醜的圍攻，僅此而已。”帝釋魔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他怕！

他怕他這一生最光輝的曾經，在楊帆口中再度變成一個一文不值的笑話。

到時候，他怕是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說說吧。等你說完，我告訴你我們此行的目的。”楊帆倒是樂此不疲，臉上帶著一抹極為感興趣的表情數道。

帝釋魔腳步一頓……心中有了一種同歸於盡的決然。

不過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而是開始講述起了曾經。

整個過程，楊帆都在靜靜傾聽，全程沒有開口，這也讓帝釋魔心中多少有了幾分好感，而不再是單純的恐懼和恨意。

“你說……這人家疾苦，這世間真理，全都被淹沒，我想告知天下一個真相，我何罪之有？就這樣，我就成了他們口中魔。好，既然說我是魔，那我就成魔！”

“那一戰，我徹底釋放了心中的戾氣。我殺的守護家族不敢出沒，殺的中州皇庭不敢開門。殺的所謂規則之上，無人敢戰！”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麽特麽蒼生悲苦，都是活該。愚昧又可憐的爬蟲。”

帝釋魔說著，情緒也越發激動。

“那最後呢？是佛山鎮壓了你？”

楊帆問道

“不，是偽神。那九天之上，自詡為神的家夥，出動了強者，將我鎮壓。最後的是佛山出面，將我帶走。”帝釋魔數道。

楊帆一愣。

“這麽說的話，如果不是佛山出手，現在你應該早就已經身死道消了。那你可還真是沒良心。你不說感激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痛恨的佛山。”楊帆嗤笑一聲。

也在這時，帝釋魔的眼中忽然出現一抹落寞。

“你說的不錯，本來我是應該感謝佛山的。可是……你知不知道。因為佛山出手， 我雖然活了下來，但他們將我鎮壓。這無疑就是告訴這天下，我是魔！而我既然是魔，那我曾經一切戰鬥，就都化為烏有，就都成為一個笑話，我付出的一切努力，也都成為世人口中……一個不自量力，挑釁規則的白癡！”

帝釋魔說著，到最後竟充滿悲愴。

楊帆沉默了。

因為此刻他也感覺到了帝釋魔心中的悲憤。

的確，他如果死了，或許他曾經所做一切都還有意義。

可他活了下來，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就都變成了他的過錯。

想到這裏，楊帆心中有些同情眼前這個家夥了。

“都已經過去了。不過，你既已為魔，也沒什麽不好。我還是那句話 ，等你將來明悟什麽是真魔的時候，你會為你今天做的決定感到慶幸。”楊帆篤定說道。

帝釋魔嘆息一聲，沒有回應。

但楊帆卻想到了更多。

此刻如他，又何嘗不是在走帝釋魔曾經走過的路。

他現在就是在跟規則一戰，但不是挑釁。

因為在楊帆的心中，他自始至終所想都只有一點，那就是踩碎規則。

但，同樣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自己最終也被鎮壓了，這世間，又會流傳出來什麽版本。

想到這裏，楊帆搖頭一笑。

“其實，雖然我不知道佛山的鎮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佛山想要殺你易如反掌，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而且，佛山的圖謀很大。別的不說，就從眼前這湖泊來說，鎮壓就不是你一個。而我的目的，則是你後面那位。但……佛山今天想要引出來的，則是最後面的那一個。”楊帆將心中的胡思亂想給壓制下去，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