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6章 永恒之道(終章)

主世界。

蔚藍色的海面上,宛如航空母艦般的巨型豪華遊輪平穩地行駛著,劈風斬浪,在身後留下長長的白色水花尾跡。

寬大的前甲板上,秦烽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雙眸微眯,主意識已經進入浩瀚無垠的時空之海中。

億億兆計或明亮瑰麗、或璀璨炫目、或幽暗晦澀、或陰冷死寂的砂礫,構成了難以計量的星團、星域、星系、星河……每一點砂礫,都是一個全新的陌生世界,無數生靈在其中繁衍生息,演繹著一幕幕悲歡離合、興衰交替、生滅輪回。

每一個瞬間,都有無數時空宇宙自永恒的虛無中誕生,同時也有不計其數的時空宇宙耗盡了自身本源,走向枯寂死亡,創生與毀滅無時無刻都在上演著。

在這無邊無際、恢弘無極、浩瀚深邃不可測度的時空之海上,一顆由純粹的混沌光華凝成的明亮星辰懸於其上,極致的純凈、極致的無暇。

秦烽在看到祂的一刻,就明白了祂的真實身份,祂就是永恒時空之海的最初起源,創造一切,掌控一切,超脫一切……

祂的偉力籠罩了時光長河,延伸到諸天萬界每一個角落,貫穿了命運之線,萬事萬物均與祂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祂就是天,就是道,就是永恒,就是一切的開始,一切的終結。

秦烽的神念靜靜地注視著祂,久久無語。

時不時會有點點細微縹緲、晶瑩剔透的星芒自祂的本體上分離而出,在虛空中劃出難以琢磨的軌跡,無聲無息地融入諸天萬界億兆浩瀚時空深處,不知所蹤。

以秦烽現在的修為,自然看得出那點點星芒都是什麽東西,水光盈盈的寶瓶、寒芒凜冽的長戈、五光十色的華蓋、霞光氤氳的戰車……千姿百態,不一而足,每一件都帶著濃郁至極的命運之力、以及磅礴不可思議之氣運,是任何時空宇宙中的強大存在都要豁出性命爭奪的至高神器。

秦烽甚至看到了類似星艦的物件,這些神器的威能有強有弱,完整度有高有低,也不知將來會落入哪些幸運兒的手中。

“原來……這就是你的來歷?”

良久,秦烽終於開口道。

明艷嬌媚、光彩照人的艦娘羽澶出現在身邊,笑語盈盈:“恭喜主人,能夠將我的本體完全修復,就意味著你通過了終極考驗,有資格窺見至高的永恒超脫之道了。”

秦烽若有所思:“原來我並非唯一,祂通過這種方式挑選、培養了無數個時空之子吧?過去、現在、未來,都是如此?”

“是的。”

艦娘羽澶並不隱瞞:“但是絕大多數時空之子都會因為種種原因提前夭折,能如主人你這般、順利通過種種考驗,走到最後一步的,絕對是億萬中無一!”

“那麽……祂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不知道。”

“罷了,當我沒說。”

秦烽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這就像是地球上的哲人詢問生命為什麽會誕生、宇宙為什麽會出現一樣,都是些毫無意義、根本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

祂是一切的造物主,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難道還要給螻蟻解釋緣由嗎?

“現在,主人你的決定是什麽呢?”

艦娘羽澶眨了眨美眸,飽含期待地凝視著他。

“我拒絕。”

秦烽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對於通過了終極考驗的時空之子,想永恒超脫很簡單,只要放開自己的神魂,毫無保留地與祂融為一體就行。

然後,他就會被抹去一切身為人的情感烙印,與祂無分彼此,斷絕一切七情六欲、斷絕一切身為生靈的本能,不喜不怒、不思不想、不生不滅……自然就能夠與世長存、永恒不朽。

然而,這種近似於大號“植物人”,或是超級化石的狀態,絕不是秦烽能夠接受的,他可不是一個人,諸天萬界還有那麽多絕美的風景等著自己去探索,無數的紅顏知己等著自己去陪伴,怎麽可能就這樣永遠地離開?

艦娘羽澶似是松了口氣:“既然如此,主人你以後就是祂的至高代言人了,擁有巡察萬界,代天執法的權柄,可以隨時與祂溝通,可以任意處置一切時空宇宙中的強大存在,甚至可以隨意創造符合自己心意的星海宇宙世界。”

“很好。”

秦烽點了點頭,這顯然是個更符合自己心意的結果,而且艦娘羽澶也會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秦烽打定主意,要盡快著手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宇宙空間,將自己的眾多紅顏知己,以及女兒、還有女兒的女兒們都接到這個宇宙中居住,永遠青春不老,可以長伴自己身邊。

收回神念,秦烽的意識返回了現實世界,就看見星海宇宙的化身秦瑜穎螓首低垂,正在細心地給他捶腿,美眸中滿是幸福癡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