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4頁)

恐懼記憶猶新,他一時一刻都沒有忘記過這張臉。

當年山海鰩君沒有清理他們這些靈器島邊緣小人物,還將島上靈器留給他們,這才有了俞祖師後來改姓發家致富。

要知道林秋白就是當年那人,他怎敢給對方發請帖還要給人家一個下馬威?

俞祖師想起當年血海滔天屍橫遍野的靈器島,情不自禁狠狠打了個哆嗦。

眾人正等著針鋒相對的好戲,果不其然看見一副仙風道骨的俞祖師臉上浮現出惱怒的神色,卻扭頭是沖著下人們斥道:“你們這樣不長眼的東西,怎麽能讓林仙友坐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說罷,轉過臉洋溢起諂媚的笑容:“林仙友快請上座。”

眾人:“……”

俞二公子也覺得難以置信,雙眼怒紅,額頭青筋暴起氣得渾身顫抖,如果不是俞宗主使了個眼色讓周圍仆從上前束縛住他,恐怕他當場就是翻臉動手。

俞宗主吩咐人看住俞二公子,俞二公子心裏不甘心見掙脫無能氣急敗壞無處發泄,只能坐在原地一口一口往胃口灌酒,俞宗主也不在意,轉頭讓人把兩頭渾身癱軟的青鸞拖下去,將掀開的穹頂重新蓋回去。

場面又重新恢復秩序。

只是平靜祥和裏仍然摻雜了一絲詭異。

原本主角是千歲壽齡的俞祖師,還有被他捧在手心裏特意為他做臉的俞二公子,但現在主角儼然換成山海鰩君和林秋白。

台上輕歌曼舞,歌舞升平,台下氣氛詭異,暗潮湧動。

受影響最小的就是林秋白,他見到翞祗原型千裏體形也很驚詫,但很快就適應了,難怪每回喂翞祗無論喂多少東西魚肚子都不會鼓起來,原來本體是貨真價實的黑洞胃。

既然如此,林秋白投喂就更加毫無顧忌。

化為人形的翞祗在他眼裏和抱在手裏的金尾魚沒什麽區別,他時不時擡頭看看台上載歌載舞,然後低頭給翞祗剝柚子。

翞祗倒也沒閑著,抓了一把瓜子在那裏剝殼。

林秋白為他一瓣柚子,他就將剝好瓜子捧過去。

相處自然且惗熟。

兩人之間的互動後排看得真真切切,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像做賊似的小聲議論。

“沒想到又是林秋白。”

“他似乎與鰩君間交情匪淺,鰩君還給林秋白剝橘子。”

“可是——鰩君不是庇佑俞家的麽?”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林秋白是如何與這些遙不可及的大人物相識,而且關系匪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偏偏大人物們都和他有密切關系,到底是怎樣做到的,真是讓人費解,

……

話音一靜,半響才有人道:

“誰知道呢,比大宗門關系更復雜的就是這些名門世家,水深著呢。”

“噓噓,小聲些,俞二公子看過來了。”

“俞二公子肯定在氣頭上。”

說罷,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角落裏的俞二公子,只覺對方渾身散發出滔天怒意讓人不敢直視。

事實也的確如此,俞二公子本以為今日林秋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但他沒想到他最大的靠山也就是俞祖師竟然驟然轉變了態度,方才在青鸞攜著瑞火撲向林秋白的時候,他激動地渾身都控制不住顫栗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愛人的痛苦在林秋白身上重現。

但百年不曾現身的山海鰩君居然突然現世,橫插一腳。

他看著活的瘋瘋癲癲,做事不計後果隨心所欲,但心裏門清,如果俞家不在他背後當依靠,他想動林秋白為郁楚辭報仇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樣的認知讓他越發頹喪,無力,憤恨,惱怒,他目眥欲裂的盯著眾星捧月班坐在前排的那道身影。

無處發泄之下他忍不住一口一口往嘴裏灌悶酒,不知之覺飲下大半壺新釀,但當壽宴進行到尾聲,他忽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不容忽視的劇痛,猶如摧枯拉朽一般席卷而來。

當眾賓客正享受著其樂融融的氣氛時,角落裏遽然響起一道尖痛耳膜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

壽宴接二連三的事故讓眾人心驚肉跳。

聽見刺耳叫喊聲,眾賓客齊刷刷循尋望過去,登時瞠目結舌,一頭冷汗。

俞二公子正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捧著肚子滿地打滾,他穿著花紋繁復的外衫,隔著外衫也能看見他的肚皮稱其的一個微薄的弧度,並且隨著呼吸逐漸膨脹,有種瓜熟蒂落的感覺。

眾人只覺得脊背發涼,忍不住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莫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怎麽肚子腫成這樣?”“說不定俞二公子其實是個女子?”“俞二公子滿地打滾,看起來是很疼。”“從醫這麽多年沒有聽過這樣的病。”“還是看俞祖師怎樣說罷?”

議論聲熱鬧非凡,俞祖師步履倉促的走過去,兩旁仆從試圖從地上把俞二公子扶起來,但劇痛之下俞二公子滿地打滾根本沒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