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4頁)

林秋白盯著那封請柬,忽然間就想起自己為什麽總覺得段景生似曾相識。

因為,他們的確是舊識。

幾十年前,他剛從上個快穿世界進入到這個世界,他現在才知道其實是同一個世界,但當時他並不知情,之前所有記憶又被系統抹去,除卻滿身令人覬覦的寶物,他一無所有。

當年他們懵懂無知踏入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並結交的人就是段景生。

那時段景生籍籍無名,也是個在底層混日子的五靈根廢人,因緣巧合林秋白幫了他一次,兩人相識之後很快結為好友。一次偶然機遇他們發現了白月仙君遺留的洞府,還在裏面救了觸碰機關命懸一線的千秋月門弟子。

林秋白本身對白月仙君洞府無甚興趣,根本沒有和他們爭搶的意思,但段景生早就受夠了每日被人輕賤打發蠅營狗苟的生活,何況他生性貪婪怎麽願意放棄這樣唾手可得的機會,以己度人他也不相信林秋白甘願放棄這樣的機會,於是他暗暗與那名千秋月門弟子聯合,搶走了洞府裏的傳承秘法,還偷走林秋白淬煉靈根的丹藥將自己的偽靈根淬煉成稀有的混沌靈根,最後把林秋白騙入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潭裏。

為了和之前低賤被人瞧不起的自己劃清界限,段景生巧合得到了易容丹,於是改頭換面,如今儼然一副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模樣。

直到看見這封請柬,林秋白才猝然回憶起這段往事。

見他久久不說話,寧朗關切詢問道:“秋白,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寧朗是他的好友,何況很快就要和千秋月門打交道,林秋白自然沒必要瞞他,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敘述一遍。

聽罷,寧朗果然氣急敗壞勃然大怒,黝黑的臉都氣得通紅:“這段景生簡直就是個畜生,和千秋月門弟子狼狽為奸一路貨色!你幫他們,他們不僅不記得恩情還反過頭來恩將仇報,這樣的人連畜生都不如!”

想想段景生現在無限風光的模樣,寧朗恨得牙癢:“搶秘法偷丹藥還謀財害命,一個千秋月門弟子忘恩負義,一個段仙首心腸歹毒道貌岸然,真是令人作嘔!”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其他禦獸門弟子也聽得呆了,連嘴裏的糕點都忘了咀嚼。

寧朗破口大罵了好一陣子,仍然怒氣沖沖:“如果再見面,我絕對不放過他!”

禦獸門弟子也點點頭,同仇敵愾摩拳擦掌。

林秋白其實早已把這件事忘在腦後,他身上寶貝眾多,落下深淵後仍然好端端的毫發無傷,從深淵出來就拜入道衍宗做任務去了。

想想之前幾次照面,或許對方顯然早就把他認出來,但仍然裝作沒事兒人似的。

林秋白心想,這些年也沒想起來這件事,但如今既然回想起來琢磨著也該回報一二。

請柬上約定的時間就在三日後,當晚一行人在金陵客棧裏稍作休息,翌日小蘿蔔頭們吃飽喝足,寧朗來敲隔壁廂房的門:“該出發了。”

林秋白拉開門走出去。

此時客棧外面熙熙攘攘圍著一大群人,禦獸門弟子出行格外標志,一排排烈火駒白羽鶴毛色光亮,威風凜凜,在外面整整齊齊站成一排非常引人注目,只有禦獸門出行有這樣盛大的場面,回回都引來其他宗門熱切地旁觀。

前排圍觀人感慨:“如果不是聽說禦獸門是苦修,當年我也去拜入宗門了。”

“可惜現在靈獸眾多,我們卻不懂禦獸之道,不然這樣走出去多麽風光。”

“如果人人都能禦獸還有什麽稀奇的?”

“我也有同樣的感觸。”

……

在無數羨慕的眼神注視下,林秋白鉆進車鑾裏,同寧朗他們一道,他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用飛行法器,有免費順風駒給他蹭。

旁觀到這一幕的眾人,轉頭就把這件事繪聲繪色和其他人說了——

林秋白和禦獸門弟也子交情匪淺,兩人還鉆了同輛車鑾呢。

*

近似半節車廂大小的車鑾在空中疾馳,四蹄生煙在半空中宛如流火劃過,林秋白坐在鑾矯裏磕瓜果,周圍禦獸門弟子聚攏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講著禦獸門趣事。

“二師兄之前喜歡紅鶴仙子,經常偷偷摸摸去找她然後時常給我們帶一些好吃好喝,不過自從他們分手之後,這樣的待遇就幾乎沒有了。”語氣頗為遺憾。

林秋白啃著果瓜:“為什麽分手了?”

二師兄還沒來得及制止,其他師兄弟就嘴快把他賣了:“二師兄待即紅鶴仙子可好了,什麽都想到送她一份,結果有一次二師兄捉了只皎月兔想送給對方,卻無意中撞見她和另一名修士在洞府胡來。”

林秋白恍然大悟,原來是頭頂長草了。

二師兄臉漲得通紅。

林秋白心裏感慨,沒想到禦獸門弟子感情生活也非常復雜跌宕起,他一直以為禦獸門弟子都是苦修,看來苦修也有世俗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