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謀朝篡位國師

器物本無罪, 有罪是人心。

年輕的君王沉默良久,燈火被風搖曳在空曠的漢白玉磚石上投下大片陰影,漫長的似乎不可窺見盡頭, 許久,苗疆來的醫者才聽見上首傳來一聲薄冷的斷言。

“取出來吧——”

她確實患得患失又多疑不安, 可若是留下母蠱始終都是一個隱患,若有朝一日母蠱落入他人手中,就相當於掌握了時清薏的命脈。

更何況——

她看向紗幔之後的姑娘, 她的前半生已然過的如此艱辛, 她應當是自由的,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所拖累掌控, 哪怕是自己也是一樣。

前半輩子已經錯過太多,至少不應該一錯再錯。

苗醫愕然的擡起頭, 殿中有風吹過,女君的聲音宛如嘆息。

“要走的人留不住,要留的人不會走。”

良久, 紗幔裏悄悄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她的掌心。

那人不知何時已經從沉睡中悄然醒來, 又或是根本就未曾睡去, 躺在層層雲錦中慢慢睜開眼,伸出一只手落在女君腰後替她揉捏酸軟的腰肢。

女君眸色微暗, 不願讓衣衫不整又神色慵懶的人被旁人看見, 自己俯身過去吻她,一只手拉過紗幔, 苗醫臉上微紅,識趣的悄然退下。

情濃之時,時清薏親吻著她心口被一箭穿過肺腑的傷口,輕聲說:“若是陛下願意留下, 我也不是不可以……”

徐昭蘇閉著眼抱緊她:“可孤不願意。”

不想再見到你為人挾持,不能隨心所欲的活著。

她容忍不了任何人傷她分毫,哪怕是自己也是一樣。

——

各種小番外

1、寫字

時清薏好起來以後徐昭蘇還是不敢讓她出去,非要精心養著,無聊時時清薏就練練字看看書,徐昭蘇幾乎將國庫孤本連夜都搬來了明澤殿,也不至於叫她無聊。

某一日時清薏練字,徐昭蘇從後抱住她的腰,跟她咬耳朵。

問她當時她病到最後想在她掌心寫的是什麽,她寫了一個從未,後面再想寫下去徐昭蘇就不讓了,非要等她好了以後再說,怕她想說的都說完了,就沒有一口氣撐下去了。

時清薏於是提起筆,還未落下女君就抽走了宣紙,只單單一個人站在她的案邊,眼眸清亮又含著笑意。

時清薏:“……”

後來時清薏一筆一劃在她心口把剩下的字寫全了才終於罷休。

其實也沒什麽,只是八個字罷了。

——遇見陛下,此生幸甚。

2、金屋藏嬌

徐昭蘇對於玉明殿抱有非常大的執念,一直想將金屋藏嬌這個詞貫徹到底,請了離嶽最好的工匠設計圖紙,圖紙設計出來不滿意,跟時清薏一起看有什麽地方需要添加的。

確實當得起一句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結果不知道怎麽的圖紙流傳了出去,朝中大臣一片鬼哭狼嚎,說時清薏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應該淩遲處死,鬧的很兇,有兩朝元老要以死明志撞柱身亡。

罵她狐狸精就算了,還暗指她醜,貌若無鹽,話剛出來女帝臉上就是瞬間陰沉,一群人不知好歹去拉長公主統一戰線勸諫陛下。

長公主嘴角抽搐了一下,當天夜裏就告了假說自己身體不適不去上朝了。

女君早已不是當初禮賢下士的君王,懶得管他們那些繁文縟節陳規舊條,鬧的怎樣都不帶一絲畏懼,更不見妥協,反而將一意孤行固執己見的名聲傳了出去。

鬧的沒法收場的時候長公主不得不出面,卻不是去勸陛下,而是進宮見了時清薏,如今陛下的心頭肉。

徐昭蘇被那一回長公主逼著時清薏在大雪裏連跪三個時辰嚇怕了,聽聞長公主入宮,扔下一堆人就趕了回來,卻只見向來肅冷的長公主跟時清薏對座飲茶,什麽話也不曾多說。

徐昭蘇後怕的抱著時清薏,時清薏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就讓她復又安靜下來。

誰勸徐昭蘇都沒用,她鐵了心的要順從自己的心意來,後來有一日下雨,時清薏撐傘去接她,兩人依偎在同一把傘下,傘外雨聲淅瀝,從處理政事的宣德殿回去時衣裳都已經濕透。

洗漱完徐昭蘇親手為人疏理打濕的長發,不肯讓其他人插手,時清薏抱著她的腰,輕聲說:“陛下,好遠……”

宣德殿跟明澤殿遠,玉明殿跟明澤殿只有一墻之隔也覺得遠,總之不在你身邊都是好遠。

徐昭蘇的心瞬間軟成了一團,幾乎被飽脹的甜意灌滿了心竅,無處宣泄,只能慌亂地去吻她,時清薏抱著她,揚起脖頸,任由她胡亂的咬。

這件事自此收尾,原因只是因為時清薏一句話,所有人都長松了一口氣,金屋沒築成,藏的也不是什麽美嬌娥,是心上人。

只有系統稍微有點猶豫:“宿主,你是不是心軟了?”

時清薏在喝茶,聞言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