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

大雨一直在下, 狂風在窗外呼嘯,大雨拍擊著窗欞,沒有人知道這場雨會在何時停下, 天地廣闊而寂寥, 失去了冗雜信息的注入, 身畔只剩下彼此。

外面的人進不來, 裏面的人出不去,只能剩下無止盡的親昵,直到精疲力盡手指都不願意擡起來為止。

那是三天格外荒唐而放縱的時光, 小樓帶著院子, 阿姨住在後院的樓裏,前面只有她們兩個人。

傅時錦只披著薄被靠在床上翻看她的筆記,露出白且細瘦的脖頸,瑩潤如玉, 聲音低啞。

“為什麽選聞念?”

短暫的停歇裏, 她擡眼問時清薏,一直想問, 但始終沒有機會。

時清薏去桌子上拿了杯水過來抱著喂給她,傅時錦有些蒼白的唇微微啟開, 依靠著時清薏的手抿了一口,溫熱的水潤過咽喉,舒緩著喉嚨的酸痛。

這個問題叫時清薏驀地一怔,扶著人腰後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仿佛是為了逃避這個問題的,她放下杯子把筆記推開,疊著吻痕再次覆上傅時錦的頸側。

傅時錦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那雙眼在晦暗的光線下顯得陰沉又仿佛帶了幾分笑意, 慢慢貼近她耳邊,只隔了一層近乎於無的薄被子。

柔軟的軀體緊密交疊。

“清薏,為什麽?”

聲線壓低,咬著她的耳垂呵氣如蘭,卻仿佛被毒舌的蛇信子舔舐,只有回答稍不如她意,便會被野獸撕咬殆盡。

讓人不寒而栗。

時清薏受著這樣的壓迫悄然把頭低下去,任由那人把她的耳垂咬的發疼,直到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被她咬下一塊肉時才悶聲開口。

“因為,想和你對戲……”

聲如蚊呐。

傅時錦松開牙齒,白皙的耳垂已經被咬出一排牙印,鮮血一點一點滲透出來,她眼神微寒,伸手摸索著將匍匐在她懷裏的人拉起來。

那人起初不願意,後來無可奈何的擡起頭,臉色憋的通紅,也許是因為疼或是羞赧,眼角都掛著一點晶瑩的淚。

像是真的被她逼到了極致。

傅時錦處於下位,氣勢卻絲毫不輸於人,陰桀犀利的目光直視面前的女人,企圖從她臉上找到一點破綻。

然而沒有,只有年輕臉頰滾燙的溫熱燒到了她的指尖。

時清薏說的不錯,這個理由沒有任何錯漏。

《危樓》作為《驚蟄》續作,在結尾的時候傅時錦飾演的溫驚蟄確實會作為驚喜彩蛋出現。

她的角色是離家尋求救國和女子解放之道的聞念姑姑。

當聞家一門到了最為艱險的時候,聞念父母身死,兄長因為迫害抑郁而亡,姐姐姐夫赴死,小侄子也因病去世,最後剩下的兩個孩子,聞杭選擇為家人報仇參軍,而聞念,這個向來嬌縱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選擇獨自咬牙支撐聞家走下去。

而溫驚蟄從南京趕回,在一片煙雨蒙蒙之中回到江南茶園,為年紀尚輕的聞念撐起一把傘。

象征著聞家兩代人精神的交接,也象征著溫驚蟄同自己的和解。

那是傅時錦答應齊導的彩蛋,整部電影裏她只會出現那麽一次,唯一的對手戲就是煙雨之中同聞念的對戲。

如果想跟她對戲,演聞念是唯一的方法。

傅時錦眼眸微深,溫柔舔舐著時清薏耳垂上的傷口,被她箍住的人疼的發起抖來,卻只是更緊的抱住她。

許久,時清薏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幽幽的問:“要不要我給你開小灶?”

流量小花演技賊差圈錢人設的時清薏喉嚨裏莫名幹澀起來,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個要。

何荌荌都有的待遇,她憑什麽沒有?

而後就聽見耳邊悶聲的笑:“那小念應該叫我什麽?”

時清薏:“……”

“那請問傅影後,為什麽要我刪掉陸小姐?”

那人沉默良久,懲罰的在她耳垂上加重力道,輾轉廝磨:“我不喜歡她留在你手機裏。”

“那,何荌荌呢?”

她的眼睛透亮,仿佛是被暴雨洗刷過後的澄澈,彼此幹凈的靈魂赤裸暴露於黑暗,供人審視。

同樣不甘示弱的兩個人,在這場暴雨裏袒露心聲,而後又緩慢的被暴雨聲掩埋。

第三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傅斯廷領著人挖通了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樓下開門的卻是那個女人。

站在門口,她手上有簡易的包紮,臉上還有未曾愈合的擦痕。

他開車到這邊的時候新聞已經滿天飛,傅時錦的消息知道的人少,時清薏暴雨當中沖出去的事已經人盡皆知,漫天都是猜測她是否還活著的言論。

他心裏有那個猜測,可當真看見時清薏站在那裏時還是不免有一瞬愕然。

前兩天是怎樣的大暴雨他心裏清清楚楚,這個女人又是怎樣穿過斷裂的山路艱難跋涉過來的?

天已微微放晴,屋檐上還有雨在緩緩滴落,外面有些冷,時清薏抱著手臂走過去,把門掩上:“她還在睡,傅少,有些事,我想跟您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