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林家的幾個兄弟，老大林梓敖今年剛到而立之年、老二林梓宸28、老三林梓硯26、老四林梓惟19，還在上大學。

其實除去和小弟年紀相仿的林梓惟，三個哥哥的年齡相差的並不大。

只不過林梓敖因為是長子的關系，從小就看起來更早熟些，性格也更穩重。

尤其是林氏夫婦打算退休，將家族集團都交給長子打理之後，林梓敖更多了一分作為一家之主的使命感。

他當然知道林曉白說的也算是事實，比起幾個哥哥，在讀書方面他的天賦確實是差了點，就算是拼命努力，未來畢業了也未必能有多大的建樹。

林家當然也不缺這麽一個掙錢養家的人。

可當一個才十七歲的孩子，在你面前信誓旦旦的說：“我不想讀書了，以後只想做個闊少爺。”

作為一個家長，不生氣也是不可能的。

“不讀書當個闊少爺？你是覺得將來沒有玩的時候？還是怕林家以後養不起你了？你——”林梓敖吃了一半的飯也繼續不下去了，他放下碗筷，雙眼一瞪，眉毛一橫，就要開始訓人。

林曉白經過晚飯前那一番思想掙紮，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打算這輩子多享受幾年，不再活得那麽費心費力，可被大哥這麽疾言厲色地一吼，頓時就心虛了。

他縮了縮脖子，手裏的半只雞腿好像也不那麽香了。

“大哥，我看小弟只是最近壓力大了，一時沖動才這麽說。”從一開始只打算安靜吃飯當個背景板的二哥林梓宸在這時候突然開口了，他不但打斷了林梓敖的話，還好心的拿起了被林曉白丟在一邊的手巾，體貼地替小弟擦了擦沾滿油漬的雙手，“曉白他今年高三了，你知道現在高考競爭這麽激烈，外面那些公立學校有多重視這個，小弟他去年才轉學過去，怕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壓力大了？！

這是林梓敖今天第二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說詞去為林曉白開脫。

原本他一直覺得，像林曉白這樣養尊處優的孩子，一沒有嘗過生活的艱辛，二也沒有被成人社會的現實打磨過，不過就是每天讀書上學，又何談壓力二字。

可一天之中，身邊有兩個人都這般形容林曉白，讓林梓敖也有點將信將疑了。

“我不是壓力大，我就是……唔——”有了二哥撐腰，曉白的膽子也大了一點，他暗自握了握拳，準備和林梓敖說明他不是一時沖動，但才開口，又被二哥給塞了一大塊魚肉到嘴裏。

“別只知道吃雞腿，今天的魚挺新鮮，你也吃點。”

“二……二鍋……”曉白被塞了滿嘴魚肉，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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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敖對林曉白的訓話就這樣被林梓宸給攪和了。

雖然離開餐桌的時候，林梓敖依然是板著臉的樣子，不過眼神卻好像是柔和了那麽一點。

倒是林曉白，在大哥離開後，忙不叠的對二哥抱怨起來：“二哥你幹嘛不讓我說話，我是真的不想再那麽努力念書了。”

比起從前私立學校雖然也會不斷的強調考試成績和高考的重要性，可是它同時也注重學生個人能力的培養。而且學校裏90%的學生因為家境的關系，高考早就不是他們未來唯一可以上大學的途徑。

所以學習固然重要，但氣氛卻並不會過於沉悶。

而公立高中尤其是到了高二高三之後，就只有補不完的課、做不完的考卷和沒完沒了的各種大小考試，成績和高考似乎已經變成了他們生活中唯一的目標和意義。

林曉白上輩子雖然已經經歷過這樣的高中生活，但回過頭來想想，似乎覺得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能改變一個人一輩子的從來不會是一場考試，他可能更多的是你的性格，你的際遇，甚至是你的——爹媽。

“想不想讀，你今年也已經高三了，何必在這個時候和大哥鬧脾氣。反正大哥也沒規定你非要考出怎樣的成績，你不想好好讀書，就去學校交些朋友，混混日子也好。”

“啊？！”林曉白有點被二哥說懵了。

從前大哥讓他好好讀書的時候，二哥也是一口一個“小弟要努力啊，別讓大哥失望。要不要二哥幫你找個補習老師？”這樣的回答。

怎麽現在說變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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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了林曉白之後，林梓宸又一次敲響了林梓敖書房的門。

林梓敖像是早有準備，看林梓宸一進門問得開門見山：“和曉白談了挺久的？”

林梓宸是林家出了名脾氣最友善的，到哪兒也都不得罪人，“曉白還小，難免鬧孩子氣，哄哄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下午的時候，你們兩其實在書房外都聽到了吧？”

林梓敖日常並不多話，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從來都不了解自己的幾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