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江母轉頭看著江暮平,語氣帶著點埋怨的意味:“你總這樣,還沒跟人說上兩句話,就說談不來,不想談。”

江暮平爭辯道:“媽,我什麽時候——”

“你就見了人家一面,就知道人家是怎樣的人了?”

江暮平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您能別聽李思知胡說八道麽,我什麽時候說我看不上人家了。”

江母看了眼李思知,李思知端著飯碗笑:“是我誇張了。”

“你那叫誹謗。”江暮平戴上了眼鏡,說。

“可你確實是沒看上人家啊。”李思知故意說,“姨媽,這事看眼緣,投緣就有戲,不投緣怎麽撮合都沒轍。”

“那孩子模樣怎麽樣?”

李思知來勁了:“帥得要命。”她拿出了手機,“我給您看照片,不比您兒子差。”

李思知翻出成巖的照片給江母看,江母扶了扶眼鏡,舉著手機細細地看,遞到了江父面前,說:“模樣是俊,你瞧瞧。”

照片是李思知在成巖工作的時候偷拍的,江父看著照片產生了疑問:“這孩子多大了?得比暮平小幾歲吧?”

李思知笑道:“姨夫,您猜猜看。”

“二十出頭?”江父皺了皺眉,“不行,年紀太小的不行,比暮平小一輪了。”

江暮平的年齡被無意間內涵了一波,他失笑,無奈地搖搖頭。

“我看著有那麽顯老嗎。”

“不是你顯老/”,江父認真道,“是這孩子年紀確實太小了。”

“爸,這孩子跟我一樣大。”

“這孩子”三個字把李思知活生生逗樂了。

江父不可置信地看著照片:“看著真年輕,我還以為是大學生呢……”

江父把手機還給了李思知:“聽你姨媽說,這孩子是紋身師?”

“是啊。”

“家裏情況怎麽樣?”

“無父無母,有個弟弟,弟弟十多年前寄養給別人了。”

江父江母同時噤聲,這個家庭情況著實有些復雜。

江暮平看了眼李思知,下意識問:“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李思知好像能感知到江暮平話語間的情緒,他的語氣,他的眼神,都仿佛在問:這些事為什麽你知道我卻不知道。

李思知故意問:“他沒跟你說過這些事啊?”

江暮平看穿她的文字遊戲,淡淡道:“我跟他還沒熟到那個份上。”

“是啊,我跟他熟到那個份上了,所以我知道。”

“他不是你很久以前的學生嗎,你們不是最近才遇上的嗎。”江暮平還在較真。

“江暮平,”李思知忍不住笑了,“你有勁沒勁。”

江母有些顧慮:“他家裏是怎麽回事?父母怎麽去世的?還有弟弟……”

“姨媽,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而且這是人家的私事,”李思知看了江暮平一眼,“現在暮平對人家又沒那個意思,咱問那麽多,不好。”

江母點點頭:“說得也是。”

“你那照片再給我看看。”江母問李思知要成巖的照片。

李思知笑道:“還看呐?”

“我再看看……長得是好看……”

江暮平臨走前,李思知給他遞了個東西。

“什麽?”江暮平接過看了一眼——是兩張畫展的邀請函,邀請函上標注著李思知的筆名“Si”。

“你的畫展?”

“下個禮拜六。”

“為什麽給我兩張?”

李思知用食指在邀請函上輕輕叩了幾下:“這是最後兩張,我故意沒給成巖留。”

江暮平反應了一會,擡頭看了她一眼:“能不能做點人事兒。”

“我畫展的邀請函,想給就給誰。”

李思知此番操作的目的昭然若揭,她知道江暮平是聰明人,所以毫不掩飾自己想撮合他跟成巖的意圖。

“當然了,”李思知笑盈盈道,“你也可以選擇直接把邀請函交給成巖。”

“知道了。”

江暮平說了這麽一句,坐進了車裏,李思知隔著車窗面帶笑容跟他揮了揮手。

江暮平把邀請函塞進了暗格裏。

十分鐘後,汽車緩緩駛進小區地下車庫,江暮平把車停在了車位上,在車裏靜靜坐了一會。

他拿起那兩張邀請函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撥通了成巖的號碼。

成巖剛洗好澡,走出浴室聽到手機在響,來電顯示的號碼有些眼熟,他按下了接通鍵。

“喂?”

“還沒睡嗎?”

成巖微怔,抓著毛巾在床上坐了下來,很自然地回答:“還沒。”

原來決心消滅所有聯系方式的只是他自己,江暮平想給他打電話,就這麽坦然地打過來了。

連寒暄的開場白都無需準備。

“下周六李思知有個畫展,我這邊有兩張邀請函,你想去嗎?”

成巖短暫的沉默讓江暮平感到自我懷疑。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略顯遲疑:“……我以為你喜歡看畫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