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3頁)

他倚在窗邊抽了會煙,心想要是被那些三姑六婆知道自己還抽煙,他們又會道出怎樣一番說辭。

他覺得自己的脾氣真是改了很多,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不會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動輒沉不住氣,年少的時候更甚,血氣方剛的,什麽不順心的事都想靠拳頭解決。

成巖對著窗外噴了幾口煙,目之所及忽然瞥見了江暮平的身影,他看到江暮平走到烤架前拿了幾串烤串,嘴唇小幅度地張合,不知道在說什麽。

那些野親戚討論的閑話也被江暮平聽到了些,他們聊得太忘我,望見江暮平走過來的時候紛紛吃了一驚。

他們聊到了成巖不體面的工作,聊到了成巖搬不上台面的學歷,說成巖是高攀,說江暮平跟他結婚是昏了頭。

江暮平的表情沒什麽變化,若無其事地往餐盤裏放了幾串烤串,說話的語調很平:“我不把學歷作為衡量一個人優不優秀的準繩,我也不把文化高不高作為衡量一個人有沒有素質的標準。

“畢竟有的人念了那麽多書,文化程度那麽高,還是會吃飽了撐的在背地裏人對別人品頭論足。”

眾人啞然無聲。

“建議你們上網了解一下,紋身師到底是做什麽的,不要把自己有限的認知當成全世界。”

江暮平轉過身來,“成巖是我的丈夫,如果再讓我聽到一次你們在背後這樣議論他,我不會再讓你們進江家的門。”

看到江暮平,成巖抽完煙就匆匆忙忙跑下樓,卷著一身煙味。

兩人在門口碰個正著。

“去哪了?”江暮平問成巖。

成巖喘著氣:“我——”

“抽煙了?”江暮平眉頭輕皺,摘下了眼鏡,剛才被燒烤的油煙熏了一會,鏡片上沾了一點油膩子。

成巖杵在原地沒說話。

江暮平不戴眼鏡看著他,手裏拎著眼鏡,準備一會去廚房洗鏡片。他看了眼玄關置物櫃上的餐盤,跟成巖突然抽煙這件事聯系到一起,立馬就推測到了事情原委。

“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江暮平的眉頭越蹙越緊。

“聽到了,”成巖抿了抿嘴,“所以我借煙消愁。所以江教授,你這次能不能再對我寬松一回,我抽煙有比較正當的理由。”

江暮平被他氣笑了:“誰跟你說抽煙的事,你每次都耍賴皮。”

他不戴眼鏡笑起來很溫柔,成巖趁著他視線不明朗的片刻之間,久久地與他對視著。

“不要理他們。”江暮平說。

“我不理。”成巖端起了餐盤,雖然剛才生氣,但烤串還是要拿過去,不能用小人的方式對付小人,顯得自己多不大氣。

成巖問江暮平:“家裏有沒有口香糖什麽的?”

“怎麽了?”

“我剛才抽煙了,你不是說你爸不允許家裏人抽煙嗎,我想去去味兒。”

江暮平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糖果,這是剛才小外甥塞在他兜裏的。

“沒有口香糖,只有糖果。”

江暮平戴上了眼鏡,拆開糖果的包裝紙,攤在手心。

成巖盯著他手心裏的粉色糖果看了會,心想是直接拿起來塞進嘴裏;還是像江暮平平時那樣,有情趣一點,偶爾搞搞曖昧,把糖從江暮平手心用嘴銜走。

正當他考慮的當兒,江暮平捏起那顆糖果送到成巖嘴邊,冷硬的糖果貼著成巖柔軟的嘴唇。

成巖張嘴把糖咬了進去,嘴唇蹭到一點江暮平的指腹。

“我去洗眼鏡。”江暮平把糖紙揉了揉。

“謝謝江教授。”成巖咬著糖,心情不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