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巖愣住:“你怎麽知道?”

江暮平並不回答,在這短暫的沉默之間,成巖的面頰逐漸升起熱意。成巖開始回想過去一個月以來,自己每天洗澡後的境況。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是否存在不雅行為,有沒有沒穿衣服就從浴室裏跑出來的情況。

回想片刻,得出的結論是沒有。

天氣很冷,但成巖的面頰很燙,江暮平不回答,他只能頂著羞恥心又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在你光著腿的時候。”江暮平給了個模糊又準確的回答,他又說:“我沒看清,上面紋了什麽?”

“一只眼睛。”

江暮平愣了愣。

在大腿根的部位紋了一只眼睛?

退一步是浪漫,進一步就是情色。

雖然有些粗俗,但江暮平的腦海裏還是聯想到了“騷”這個字眼。

“誰給你紋的?”江暮平問。

“我自己紋的。”

攝影師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兩位準備好了嗎?你們看這天這麽冷,咱們早點拍完早點收工?”

成巖應了一聲,但江暮平有點心不在焉,成巖盯著他看了一會,覺得夫夫之間不應該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秘密。

成巖很快地說:“有機會給你看。”

江暮平看向成巖,成巖立刻低頭擺弄衣擺,說:“那是我紋的第一個圖,拿我自己練的手。”

江暮平無聲地笑著:“給我看那個地方,不會不合適嗎?”

“你是我領了證的合法丈夫,有什麽不合適的。”

攝影師看不下去小兩口在瑟瑟寒風中膩歪,直接走過來給成巖遞了個滑板,“兩位老板,咱快開始吧,這麽冷的天你倆怎麽受得住的呀?”

“我不會玩滑板。”成巖說。

“沒事兒,不用你玩,這就是個道具。”攝影師又往成巖腦袋上戴了一頂棒球帽。

江暮平說:“我覺得帽子有點累贅,不戴更有感覺。”

攝影師聞言摘掉了成巖的帽子,走到一米外瞧了瞧,點了點頭:“確實。”

攝影師找了個矮墻,讓江暮平站上去,問了句:“江先生,會抽煙嗎?”

“不會。”

“那就裝裝樣子,一會給你點根煙,你就蹲在圍墻上抽煙,”攝影師給他們指導站位,“成先生就站在墻邊,踩著滑板,不用刻意凹造型,放松站著就行,注意表情管理,要有那種街頭少年的拽勁。”

成巖不用刻意拗拽勁,他不笑的時候就是有點拽的。

好在兩人顏值比較抗打,怎麽拍都不翻車。江暮平就這麽蹲在矮墻上看著成巖抽煙,那熟稔的姿態和慵懶的神情,讓攝影師不禁懷疑他說自己不會抽煙可能是蒙人的。

江暮平抽了半支煙,攝影師就喊停了,確實是因為天氣太冷,他不敢磨蹭太久,怕兩個主顧凍壞了。

成巖踩著滑板,勾起嘴角看著蹲在矮墻上的江暮平,有點幼稚地張開雙臂,做出接抱江暮平的姿勢,“江教授,跳吧,我接著你。”

江暮平夾著煙往墻後的泥地上抖了抖灰,笑著沒說話。

“來吧,寶貝兒。”成巖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錯,難得這麽活潑,說話也很皮。

成巖是慢熱的性子,跟人熟了之後才會漸漸放開。他跟江暮平相處時的狀態,轉變得最為極端,就像過敏體質的人對某些特定的物質有很強烈的反應一樣,會從極端的平靜轉化到極端的激蕩。

江暮平從另一邊跳了下來,動作利落,輕盈地落地。

“誰是寶貝兒啊。”江暮平走到成巖面前。

“你唄。”

江暮平非常自然地把抽了一半的煙遞到成巖嘴邊,“我抽不完了。”

跟成巖才結婚一個月,他已經破了兩次戒。

成巖把煙咬進嘴裏,叼著煙道:“江教授,你這算不算助紂為虐?”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江暮平捏了捏成巖凍得發紅的耳朵,“我不管你抽煙,但你要知道我爸他禁止家裏人抽煙,而且他這個人原則性很強,不太好說話,遲早有一天收拾你。”

“那江教授能不能給我打打掩護?”

“看情況,”江暮平故意說,“心情好就打。”

江教授似乎把結婚前對成巖說的那句“我會監督你戒煙”徹底拋諸腦後,很久之後江暮平回想起當時的情況,覺得這句話真像是他為了哄成巖跟他結婚搬出的說辭。

一周以後,第二組照片在高中校園進行拍攝。

成巖穿著寬松的DK制服,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淺色的毛線背心,領口系一條領帶。

江暮平的目光將成巖從頭到腳掃量一遍,看得成巖有點不自在。

成巖記得他上個高中的時候穿的校服就是最普通的藍白校服,款式簡單,版型也沒那麽好看,那個時候學校對學生穿校服管得也不太嚴,只有家裏條件不怎麽好的才天天穿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