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江暮平雖然剛下飛機就去聽了一場音樂會,但精力尚且旺盛,倒是成巖,一回家洗了個澡就癱在了床上。

小別勝新婚,江暮平還在法國的時候就計劃回國當天要跟成巖有一場性愛,眼下見成巖如此萎靡,他只能暫且取消這個計劃。

成巖趴在床上,眼睛閉著,渾身酸軟。他感覺到床墊凹陷下去,江暮平坐在了他的身邊,便彈開眼皮看了一眼。

“這幾天活很多嗎?”江暮平問他。

成巖渾身肌肉發酸,尤其是肩膀和脖子的部位,他嗯了一聲:“在江州呆了幾天歇壞了,狀態還沒調整回來,我這應該算樂不思蜀吧?”

江暮平笑了聲:“你不是不喜歡待在江州嗎。”

“你在的地方我都樂不思蜀。”成巖哼哼兩聲,擡擡肩膀,“寶貝兒,給我按按,肩膀太酸了。”

江暮平的手按了上去。

江暮平的手勁很大,而且找穴位找得很準,技術跟按摩店的老師傅有的一拼,被他按過的部位又酸又脹,成巖抑制不住,嘴裏發出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聲音。

“阿巖,”江暮平忍不住提醒,“你小聲一點。”

成巖把腦袋擡起來,扭頭看了他一眼。他一時分不清江暮平是在挑逗他,還是真的在提醒他放低音量。

江暮平傾身壓下來,貼在他耳邊低聲說:“如果你今天沒有多余的力氣跟我做點什麽的話,你就別哼哼了。”

成巖嗤笑一聲,偏過頭在他嘴唇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啞著嗓子問:“教授,你這思想不端正啊?”

江暮平垂眸覷著他:“五十步笑百步。”

江暮平還記得成巖當初說自己臉皮薄,結婚之後才發現都是假象。

成巖高中的時候就不是個乖學生,如今也不是個乖大人。曾經那麽晚熟的一個純情少年,年過三十怎麽變得這麽色,這麽會來事兒。

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上了,之後兩人還是順勢纏抱在了一起。

成巖累癱了,身上黏了一層薄汗,鬢角的頭發也有點濕。

“去洗個澡。”江暮平捏了捏成巖的耳垂,“我把床單換了。”

成巖有氣無力地說:“歇一會。”他撩起眼皮看了江暮平一眼,不得不承認:“該服老的應該是我。”

江暮平笑了聲,沒說什麽。

江暮平伸手將成巖額前的頭發撩開了些:“頭發長了。”

成巖嗯了聲:“想去弄個新發型。”

“之前那卷毛挺好看的。”

“你喜歡啊?”

“都喜歡。”

“我抱你去洗澡。”江暮平說。

“別。”成巖搖頭,他現在渾身上下的每一塊皮膚都很敏感,“你現在別碰我,讓我緩會。”

江暮平拿他無法兒,又說:“最近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去看房子。”

成巖轉過頭來:“這麽快?”

“先去看一下。”

江暮平掛在網上的那套房子很緊俏,因為地理位置好,房型好,又是精裝修,剛掛上去就吸引了不少買家。如果要出手,應該是分分鐘的事。

成巖之前也聯系過中介,預估了一下自己手底下的那兩套房子,他跟江暮平的房子都在市中心,留著現在住的這一套,另外三套賣掉的錢應該夠買一套帶花園的小別墅。不過要買一套在市中心的還是有些困難,成巖沒有這個預算。他可沒打算剛結婚就跟江教授一起吃土,那可跟裸婚差不多了。

成巖問江暮平:“你已經看好地方了?”

江暮平說了個別墅小區的名字。

成巖點了下頭:“還行,應該可以承受。我們別買市中心的了,可以選個稍微偏一點的地方。”

“嗯,我也這麽想,到時候可以多看看。”江暮平說,“阿巖,還有個事。”

“什麽?”

“過幾天願意跟我的朋友一起吃頓飯嗎?”成巖其實還是不太習慣跟除江暮平以外的人接觸過密,他和以前的成巖沒什麽不同,不喜歡人多的環境,疲於社交。

不過成巖還是一口答應了:“嗯,什麽時候?”

“還沒定。”江暮平說,“其實他們年前就想跟你見面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去江州了。”

“那個叫孟斯的,是不是也去?”

“嗯,還有邵遠東。”

“你們都認識?”

“嗯,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認識的。”

去赴約那天,成巖特意戴上了江暮平送他的那條項鏈。他雖然人臭美了些,但平時很少戴飾品,有時候衣服款式太素可能會別個胸針點綴。成巖第一次戴項鏈,怎麽看都覺得很喜歡,江暮平選的這條項鏈完全戳中了他的審美神經。

後來江暮平又告訴成巖,有一本書叫《薩德侯爵夫人》,這本書裏說玫瑰和蛇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他們相互轉化,蛇面頰鮮紅,玫瑰麟片閃閃。暴風雨之夜,它們流血,它們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