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2頁)

“這字是好看,就是字體偏大,太大了紋在身上顯得俗氣。”賀宣把紙重新卷了起來,還給成巖,提出建議:“你得重新臨一幅小的。”

成巖笑了:“我哪能臨出這個水平啊,我是打算掃描到電腦裏,把圖縮小,再打印出來。”

“這樣也行。”

給成巖紋紋身的那天,朱宇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和緊張。幫成巖紋完後,口罩都濕了,臉上被口罩邊沿勒出一條明顯的紅印子。

好在成品的完成度非常高。

朱宇給成巖塗上紋身膏,包上保鮮膜,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終於放松了下來。他抽了幾張紙擦了擦額頭的汗,毛毛在一旁忍不住笑:“你這是給人紋身,還是給人做手術啊?看你這汗流的。”

朱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紋過幾次書法紋身,這一次又是幫老師紋的,我這緊張程度跟給人做手術也差不多了。”

成巖坐起了身,毛毛幫他穿上衣服,囑咐道:“老師,你今天晚上睡覺可當心著點,盡量別平躺。”

江暮平今天下班有點晚,在學校吃了工作餐。他進屋的時候,發現只有洗手間的燈亮著。

江暮平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阿巖?”

“嗯,在呢。”成巖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聲音很輕,聽上去還有些發顫。

江暮平推開門,發現成巖沒穿衣服,擰著上半身,正在照鏡子。

成巖扭頭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看到他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江暮平視線下移,注意到了成巖後腰上的紋身。一排行草小字,線條邊緣有些紅腫,還往外滲透著組織液。

成巖不扛疼,這會嘴唇都沒什麽血色,臉色也有些蒼白。

紋的時候還好,把保鮮膜揭了之後,那種絲絲落落的刺痛感就明顯泛了上來。

“我的紋身,”成巖轉過身去,把紋身展示給江暮平看,“怎麽樣?好看嗎?”

江暮平走了過來,手輕輕扶在他的腰上,“是不是疼?”

“有點。”成巖與鏡子裏的江暮平四目相對,“我本來就不怎麽扛疼,你看我腿上紋的那半只眼睛就知道了。”

“好不好看啊?”成巖又問,“你還沒評價呢。”

“好看。”江暮平揩去他鼻尖上的汗珠,“大概會疼多久?你臉都白了。”

“沒事,一會就好了。”成巖的手覆在江暮平的手背上,摩挲著江暮平無名指上的戒指,說:“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戒指是禁戒的標志嗎?”

江暮平嗯了聲:“你那個時候說紋身也一樣。”

“因為紋身會給人帶來疼痛。”成巖說,“就像戒指一樣,長時間地戴在手上,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它時刻提醒著你,你被婚姻束縛著。”

而這個紋身會時刻提醒著我,我愛你。

江暮平很輕地碰了一下成巖後腰上新紋好的紋身,低聲問:“這個紋身對你而言也是禁戒的標志嗎?”

“不是。”成巖注視著鏡中的人,“婚戒,紋身,跟你有關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麽禁戒的標志。”

成巖轉過頭來,微微仰頭凝視著他:“江暮平,謝謝你。”

江暮平低聲道:“也謝謝你。”

江暮平低頭,很輕地吻了吻成巖的嘴唇。

“阿巖,下周六我們去看房子好嗎?”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