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頁)

當然也有梁輕原本名聲就不太好的因素,但是,如果是官府不想得罪鎮國公府,那就會私下通知梁輕,將此事壓下來。

雖然未能說過幾句話,但也是一條人命,梁輕將這件事交給歸一去調查。

而他自己也差人將文書遞到了京兆尹手上,京兆尹二話不說,將阿秋姑娘的屍體和案子送到了大理寺審理。

大理寺介入,讓整個事情都變得不一般來。

連第二日去皇宮,皇帝都過問了此事。

梁輕說:“根據仵作驗屍結果來看,對方應當是先受到淩虐,頭部被撞擊而死,最後被拋屍入河。手段殘忍,若是找到,陛下,必不可輕饒。”

皇帝也很是憤慨道:“臨安城內都能發生此等事件,愛卿,這件事朕全權交由你負責,記住,抓到兇手,必須嚴懲不貸!”

梁輕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聲,況且也見不得一位花季女子就這樣離世,聞言點了點頭。

外間一個太監進來跪地道:“陛下,三公主殿下求見。”

皇帝神色一沉,坐了下來。

自從那日賜婚詔書下來後,三公主便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態度,不同意這門婚事。

皇帝下旨,誰敢不從?也就三公主,仗著皇帝與太後恩寵,非常強硬地拒絕這門親事。但是梁輕記得,原著中,蕭月未能避開此次婚事。

太監哆哆嗦嗦道:“陛下,三公主還讓奴才傳話,要是不見您,她就跪到金鑾殿外去。”

皇帝登時起身怒道:“荒唐!身為堂堂越國公主,鬧到議政大殿是成何體統!真是反了她了,不知輕重!”

太監不敢答話,梁輕頭一次見皇帝如此震怒,畢竟金鑾殿是朝會的地方,而且三公主這麽說,就是在威脅皇帝,難怪皇帝如此生氣。

“陛下家事,臣本不應該多言。”梁輕淡聲開口道,“但是臣知道,陛下自小與公主殿下關系親厚,盡孝於太後膝下。有什麽事,如果能同心協力,許多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皇帝比蕭月大十歲,但畢竟一同在宮中長大,又受到同一個母親照料,皇帝心裏,仍存著對對方的憐惜之情。被梁輕這麽一說,皇帝面色果然轉好了許多。

他看了梁輕一眼。以往的梁輕總是讓皇帝覺得強勢,而如今的梁輕多了幾分柔軟和細膩,作為一個臣子,能讓帝王感受到無比的舒心。

皇帝便又賞了梁輕好多東西,讓人離開了。

宮外,梁輕才讓侍衛掀開簾子,一眼看見裏頭的人,整個人愣住了。

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聲張,讓侍衛托著輪椅上去。國公府的轎子是為了梁輕特制的,空間很大,角落位置擠著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子,正是蕭月。

梁輕拉下簾子,低聲道:“公主殿下,你不怕臣出聲,被別人發現嗎?你可知躲在臣轎子裏,犯了多大的忌諱嗎?”

公主私上大臣的馬車,還是未婚嫁的公主,這事傳出去,可不是名聲毀了,梁輕自己都要去面對皇帝的可怕怒火。

蕭月說,“我沒辦法了,我要去見堂哥。求求你,讓我去見他一眼。我知道你方才就在皇上身邊,我不答應賜婚,但皇上不同意,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梁輕皺眉,知道她說的堂哥應該就是蕭承衍了。她人都上來了,也不好再將人轟下去,梁輕只好交代侍衛去取一件鬥篷來。

梁輕先行在正門下車,然後讓管家送自己去後門,接披著鬥篷、遮住臉的蕭月下來。

陶管家看著國公府的轎子大變公主,瞠目結舌。

梁輕說:“蕭承衍呢?”

陶管家還沒回過神:“在府上呢。”

“這不是廢話嗎?他不在府上,還能在哪裏?”梁輕道,“推我過去,動作利索點。”

繞過了後院和西院,梁輕一路被帶到自己居住的主院中,這才堪堪想起來昨日說的事。

而一旁的蕭月的神情從疑惑,漸漸轉為震驚。

因為她看見,從不會對人妥協、寧折不彎的冷酷堂兄,正穿著一身很有書生氣的淡雅青色長袍,坐在整個國公府主院的偏房裏,膝蓋上鋪著薄墊,神情平靜,正拿著一本書品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