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白日光透進窗欞,蕭承衍最先醒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躺在身側的梁輕,睡的還很沉。

蕭承衍探手摸了下對方額頭的溫度,摸不出來什麽異樣。他想了想,從被子裏爬出來,起身去換了套衣服,將地上的臟衣服拿出去洗了。

等蕭承衍洗了個澡回來,梁輕還趴在床上睡覺。蕭承衍穿著裏衣鉆進被窩,抱著人也睡不著,便掀開了一邊的被子。

他翻來覆去動靜不小,硬是將梁輕給弄醒了梁輕只感覺後面一涼,被蕭承衍手指給撥開了褻褲,他驚的清醒了,忙撐起身扭頭說:“你……幹什麽?”

蕭承衍:“輕輕不讓我看,難道要讓醫師來?”

梁輕:“……哦。”

他聲音有點剛睡醒後的綿軟調子,以及哭過後的沙啞,黑眸迷蒙,睫毛一顫一顫,看的蕭承衍喉結一滾,覺得就算是梁輕點頭,自己也不能答應。

還算不嚴重,只是有些腫,養個兩三日就能好。蕭承衍便找來了藥膏抹上。

日光清亮,梁輕扭頭埋進被窩裏,露出的耳朵紅紅的,有點害羞的樣子。蕭承衍動作柔和,塗抹的很到位。

他發絲滑落,白皙後肩和蝴蝶骨上,紅痕如雪梅點點。蕭承衍拿起梁輕的手腕裏側,看著上面的青痕,他不過捏了一下……

這就搞得讓他的在外頭傳言裏的什麽強取豪奪肆意糟蹋,變得特別真實了。

蕭承衍百口莫辯。他已經給了梁輕很長的時間磨合,但因為雙腿的缺陷,讓梁輕難免在雙方感情上處於弱勢,因此稍一不安撫,就容易緊張。

而梁輕緊張後就全身僵硬,很不好哄。蕭承衍舍不得把人弄傷,而且他一向有分寸能克制,說停就停下來了。

府上幽靜清閑,無人來打擾,梁輕用過早膳和藥膳後,把陸以那給他害慘了的裙裝還回去,然後回來犯懶似的埋在蕭承衍肩膀上不動了。

蕭承衍喜歡他的無意識依賴,低頭親了親:“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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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廝混了一個白天,直到下午皇宮裏來人請蕭承衍入宮,梁輕才知道宮裏頭發生了什麽。

皇帝從祭天台上那一摔,人倒沒事,擦破了點皮,說不嚴重但問題也很大。

梁輕問了蕭承衍,才聽懂那太監說的意思有多含蓄。簡單來說,就是皇帝硬不起來了,太醫院說是被撞折了,往後應該都不會有子嗣了。

皇帝聽了後,直接昏過去了。

梁輕抱著自己的小毛毯烤火,眉頭一動,道:“人算不如天算,這一步真是誰也想不到的。不過皇帝自己能跌落祭壇,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吧?”

蕭承衍發現他真的很聰慧,很多地方一點即通。他摸了下梁輕的腦袋:“我跟他說,我與你心意相通。”

梁輕挑了下眉,“哦,那他是受到挺大的驚嚇的。”

蕭承衍走到櫃子前換衣服,他將上衣脫去了,背後留下的傷痕有一道肉色印記,梁輕知道是戰場上留下的,十分兇險。

他上身寬肩窄腰,比例很好。蕭承衍有腹肌梁輕早便知道,對方手臂上也有肌肉,用力的時候會繃緊變得堅硬。這一點梁輕昨晚體會的很深刻。

蕭承衍換好了官服就趕往皇宮了。因為皇帝昏迷,宮裏只有皇後,需要一個主事的人,此刻誰出現誰就越有機會、獲得更多的威勢。

摔下祭天台對皇帝的打擊頗大,連床也下不來了,皇後貼身伺候著。徐世和蕭承衍負責料理前朝之事。

這日不久,梁輕便收到消息,徐世讓太子入內閣聽學了。

這個安排算是朝中很大的一個變動,儲君才七歲,就已入內閣聽學,這在南越歷代壯年皇帝還活著的歷史中,是從未有過的。

皇帝本來就不怎麽勤政,在床上休養也不會耽誤政事,只不過蕭承衍更忙了些,又臨近年末,各處政務都變得繁雜了起來,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的。

這一日,蕭承衍照例將內閣的奏折送到乾清宮,離開的時候,皇後派一個小太監過來叫他,將他帶去了一個很隱蔽的房間。

皇後見到蕭承衍,止住對方行禮的動作,笑道:“宮內人手繁多,長話短說。我聽說了那日祭天台上的事,那日水牢中的情形,還是應當向王爺說一說。”

蕭承衍當時沒有刻意隱瞞,祭天台上太監和欽天監也都聽的清清楚楚。他沒想到皇後說的是水牢之事,那必然與梁輕有關了。蕭承衍神色頓時認真,“娘娘,請說。”

皇後道:“皇帝抓走鎮國公,是因為疑心鎮國公設計陷害了安定侯,還抓走了歸一拷問,王爺應當知道了吧?”

蕭承衍皺眉點頭。

這確實是他疏忽了,沒想到朝中安定侯剩下的眼線,竟是埋得最深的姜衛。

他早已從姜衛口中問到了這些。

皇後道:“我得知了一些水牢中的細節。皇帝疑心的是鎮國公與您合謀,但,鎮國公否認了,自己擔下來了。我一直挺疑惑,皇帝昔日如此信任鎮國公,到這一刻卻恨不得自己親手刺死對方,中間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時候,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