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陸以大喜過望,說成了。

蕭承衍卻沒那麽高興,他給梁輕煎好藥,細致喂人服下後,才去處理堆積的公務。

事情實在太多了,蕭承衍處理到夜晚,心中煩亂,字也看不進去,便回了房。

梁輕聽到動靜從被窩裏探出頭,蕭承衍在床沿坐下,前幾日怕壓到梁輕的腿。他都是睡在外間的。

燈光下梁輕的神色仍是蒼白的,他漆黑的眸子裏神色委屈,伸出的手指勾住蕭承衍的袖子,低低道:“我都那麽疼了,你怎麽都不理我?”

蕭承衍嘆了口氣,將他抱進懷裏,他伸手揉了下梁輕的背脊,發覺好像又瘦了點。

不知道為什麽,蕭承衍的觸摸讓梁輕的腿疼減緩了些,也或許是白日裏這人不理會自己、所以疼的難以忍受的心理作用。

蕭承衍皺起眉,說:“陸以說是正常情況,你要是今晚疼的睡不著,明天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他說疼了就說明能治好,讓我受受苦。”梁輕皺著眉,仰頭說,“王爺,你疼疼我吧。”

他迫切想要做點什麽轉移注意力,偏偏蕭承衍握住了梁輕亂動的手,將人塞進了被窩裏,蓋好被子,“你現在腿不方便,不能想這些,早點休息。”

梁輕:“……”他是腿上有傷,不是嘴上有傷,結果連親都不讓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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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之後,皇帝醒來了,因為被廢太後刺中了內附,傷勢嚴重,即使能醒過來,也只能纏綿病榻,無法再上朝聽政。

皇帝逐漸喪失了手中的權力,不過也沒有因此引來動蕩,陵王蕭承衍以不可阻擋之勢成為朝堂上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這一日陵王府的後門小巷子處,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對方敲了陵王府後門,一個小廝跑出來,問:“你找誰?”

男子說:“陵王在府上嗎?”

小廝:“你誰啊?一上來就要見陵王。”

“我是喬郡,以前是陵王父親身邊的副將。”喬郡嘆了口氣,他起初知道豫王府翻案後高興了好一陣,只是他自己自甘墮落,被一群江湖混子騙了,現在輸光了錢財還欠了債,不得已落魄跑回來了。

小廝點頭,頗為熱情道:“可是陵王不在,我要不先給你通傳鎮國公,國公爺此時應該醒著在料理府上的事。”

在陵王府,仆役家將門都是認兩個主人的,不分上下,就是有時候,鎮國公的話還隱隱更有分量一點。

喬郡一愣,鎮國公是誰他當然知道,只不過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如民間傳言,在陵王府上住著。他神色一變,說著不用便走了。

他在後門巷子裏徘徊了會兒,反倒被蕭承衍的暗衛記下了。

喬郡見到蕭承衍忽然出現,正要行大禮被阻止了。蕭承衍比豫王案剛發生後、兩人在破敗的房子裏見面時更加有威勢了,眉峰冷銳,氣質深沉。

喬郡將事情說了,蕭承衍顧念他曾是父親身邊的兵,便答應安排他在西北軍領個小職,喬郡千恩萬謝,又說:“世子知道大田村之事嗎?”

蕭承衍一頓,這事情只過去了七年,他才十幾歲,並不知情,後來事發、他也只給梁輕壓了下來,沒有多查,“不知。”

喬郡道:“當時我和豫王正準備回臨安,恰好碰上因犯下大田村二十余命案而逃亡的鎮國公,豫王便出手把人抓了,臨時關在臨安城外的田莊上。只可惜當時讓他跑了,之後搖身一變,成了鎮國公。”

蕭承衍愣了下,他不知道其中有他父親的存在,但他記得梁輕被鎮國公認回時,雙腿已經廢了。蕭承衍皺眉道:“他雙腿不良於行,怎麽可能逃得過我父親的兵馬精銳?”

喬郡道:“因為他的腿是後來被打斷了,而且當時是國師出手、把他帶走的!”

話音剛落,喬郡就見蕭承衍神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烏沉沉的眼裏全是冷厲沉郁,他猛地扣住喬郡的脖子扣在墻上:“說清楚。”

喬郡呼吸不上來,也不敢撒謊,道:“他逃要逃跑,沒逃掉。我想為了抓住他廢了兄弟們好大的勁,這人又傲氣的要命,我心裏氣不過,就讓人把他腿打斷了。”

驟然感覺到蕭承衍要把自己掐死了,喬郡慌了:“豫王說他心性惡劣、行事猖狂。而且他真的殺了大田村二十余口人!世子、饒了我……”

蕭承衍的神色暴戾的像個兇神,他內心不斷告訴自己,那個昨晚還躺在他懷裏的人不是梁輕,不需要背負這些,但一想到那人疼的那樣臉色蒼白,睡也睡不好,還強撐著精神、乖乖地在他清晨起床離開時親了他一下,他就、就……

蕭承衍松開了手,神色陰沉的可怕:“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喬郡大口喘氣,說:“去年秋天的賦稅案,宋子真彈劾鎮國公結黨營私,是豫王府舊人謀劃了一部分。後來我找到了鎮國公府的舊人季嬤嬤,從她口裏知道太後給鎮國公下毒,於是設計讓鎮國公和太後反目爭鬥,讓我們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