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在給白月光當替身(07)

蔣宵梁堅定心中信念後, 回到客艙卻是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眯著了,一向少夢的他卻做夢了——他夢到了一雙柔情萬千的眼,眸光如那春日裏的艷陽, 溫和卻又不失炙熱地凝望著他,嘴巴一張一合, 似在說著什麽。

他剛側耳去傾聽, 忽地一陣砰砰砰地敲門聲把他從夢中驚醒。

人一醒, 夢也就散了。

他臉色不太好地打開門,就見頭上頂著副墨鏡的余東凱站在門口:“陳璠釣了條——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余東凱這麽一問, 想起夢境的蔣宵梁臉色就更難看了——怎麽就突然夢到了‘秋安舒’?

他捏著鼻梁,疲倦地問:“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做什麽?”

“還早?”余東凱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半響, 才道:“都已經十點多了,陳璠幾個釣了好幾條大魚上來, 秋安舒也釣了條五十來斤的金槍魚, 正在準備做刺身……”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頓:“年太子親自操刀,做秋安舒釣上來的那條。”

蔣宵梁一夜沒睡好,正想回去補個覺,聽到他這麽說, 便強打起精神來:“你先過去,我換身衣服。”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服, 扶梯而上, 來到上層甲板尾部。

尾部是一塊半戶外區域,能全方面欣賞海景, 在此處用餐是一種極致享受——他還沒走到後方餐區,就聽到陳璠在那敲著盤子喊餓餓。

“想吃自己動手。”

懶洋洋的嗓音有種迷人的性.感。

他循聲望去,就見穿著工字背心的年星元單手托著一盤刺身拼盤, 繞過滿臉幽怨的陳璠和袁章,舉止優雅地送到旁邊那一桌。

而坐在桌邊的是身穿黑色襯衫,把脖子扣得嚴絲合縫的‘秋安舒’。

‘秋安舒’倚在椅背上,臉上戴了副大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挺拔的鼻尖和略微有些紅腫的唇——他目光在對方的唇上停了幾秒,才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走了過去。

秋昀第一個看到他。

卻當作沒看到。

他打了個哈欠,坐直身體,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困倦的眼——昨晚跟年星元鬧了大半夜,天亮才剛眯一會,就被拉起來看日出。

日出看完準備回去補覺,陳璠幾人起來了。

他又跟著幾人吹了一早上的海風釣魚。

海釣不但需要全神貫注,還是個體力活。

現在陡然放松下來,人癱在椅子上,柔和的海風襲來,吹得人身心放松,昏昏欲睡。

年星元夾了塊鮮紅的魚肉,沾了點醬料送到他嘴邊,看到他眼睛困得都泛起了血絲,心疼道:“你先吃點東西,我再陪你回去補覺。”

“補覺就算了。”秋昀張開嘴咬住鮮嫩的魚肉,咀嚼了兩口,覺得味道還不錯,就接過筷子喂了他一塊,道:“他們不是打算等會玩水上娛樂嗎?我沒玩過,想看看你們怎麽玩。”

年星元略一思忖:“也行,不過這裏是深海區,你沒經驗,不要下水。”

倆人交談間,羅航和他的女伴也端來了刺身拼盤。

幾個單身狗且不會做的人只能瞪著這兩對狗男男和狗男女你喂我來我喂你的撒狗糧,然後跑去找廚師。

吃飽喝足後,幾個人換上泳褲跑到沉降式的親水平台,躍躍欲試地熱著身。

秋昀這具身體不會遊泳,便躺在遮陽山下戴著墨鏡,看著陳璠和袁章在海中騎水上摩托艇,羅航跟女伴換了潛水裝置,手牽手地跳進了海中。

“他們這樣不會有危險嗎?”這裏遠離了安全區域,又是深海區。

“有救生艇和救生員,而且也不會潛很深的。”年星元也換了泳褲,將修長結實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下,指著左右兩舷過道上的工作人員和騎著救生艇在海面巡邏的人,還有頭上盤旋的無人機監控。

他跟秋昀打了招呼,一躍跳進海裏,自如得就像條遊魚。

這趟出海,就純粹是來玩的。

只是他們這些人膽兒比較大,近海都滿足不了他們尋刺激的心,跑到這遠海區,把秋昀當做觀眾,一個個炫起了技來。

秋昀回船艙找人要了架望遠鏡,回來就見遮陽傘下多了個人。

他頓了一下,擡步走過去,自如地坐在椅子上,無視杵在旁邊的人,推起墨鏡架起望遠鏡尋找在海裏遊泳的年星元。

“小舒,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莫名其妙奇妙的一句話從頭頂傳到他耳朵裏。

他就當沒聽到,依舊注視著在海裏遨遊的人。

沒得到回應的蔣宵梁垂下眼,神色不明地盯著他白凈的臉,道:“我跟星元從小一塊長大,比你更了解他,他對任何人或事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現在看著對你很好,等他膩了你,你到時候怎麽辦?”

這段話看著是為他著想。

但耐不住細細琢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直接等到年星元膩了他不就行了,又何必跑出來跟他說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