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戰神的徒弟(05)(第2/3頁)

這一笑眼將他心中醞釀的酸味緩解些許。

他隱晦地揚了下唇角,復而繃起嚴肅又正經的臉,小拇指卻悄悄彎起,在對方手心輕輕一撓,隨即若無其事地將手指伸入對方指縫,掌心相貼,五指交扣。

秋昀感受著比之前握得更緊了些的手,余光瞥向旁首立著的高大身影。

修煉之人一般長相都不會差,宗政越統治宗政皇朝兩千多年,卻是駐顏有術,面如青年,一身紫金華服襯得他尊貴非常,雖是無法窺見容顏,但根據記憶,此人容色極為俊美。

只不過……

他頓了頓,微微擡眼掃過對方的頭頂,又低頭看著掩在元袖袍下緊扣的十指,無聲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暗衛押著個身穿白袍的男子過來。

其後還有飛舟上的護衛和被繩子捆綁的坐雲,對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秋昀用神識掃了一下,不見有傷,便放下心來去看為首的白袍男子。

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一頭青絲被整束於頂,用白玉冠扣住。

繡著祥雲的衣袍款式與之元一般無二,忽略兩者氣勢和面容,單看身形,當真是一模一樣。

修者愛穿素白衣袍不是什麽新鮮事。

因為白衣比較飄逸,聞言春也穿過,但他並不常如此打扮,反而慣以青衣示人,便是此番來上庭尋找機緣,也不曾有過變化。

因此秋昀在見得元時並未將二人聯系在一起。

但此刻他看著雙眼充滿不甘的聞言春,又扭頭看向身側的元,再用余光掃了眼旁側的宗政越,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

旁側的宗政越轉身直起身扳,威嚴的龍目迸射向春公子:“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朕動手搜魂?”

春公子抿唇不言,只哀怨地望著宗政越。

元等得不耐,屈指彈了一道金光沒入春公子的眉心,問道:“是不是你將吾愛徒聞言秋推下飛舟的?”

中了真言咒的春公子驚恐地發現自己控制不住嘴,將所有心中隱秘道了出來:“是我做的,明明是個廢物,卻偏偏命好投胎到了家主夫人的肚子裏。”

春公子滿面驚恐,拼命掙脫了暗衛的束縛,去捂自己的嘴,卻是無力阻止話語一字一句冒出:“老天真是不長眼,我聞言春比上不足,比之他卻是綽綽有余,卻因著他是嫡脈,還得討他歡心,方才在家中有一席之地。

若只是這般也就罷了,可他搶了我愛的陛下,我便無法容忍……”

“放你的狗屁!”坐雲哪見得他這般罵自家公子?

他頓時擡頭瞪著眼怒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要不是我家公子,你連修煉的資源都沒有,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家公子比?

還你愛的陛下?你也忒不要臉了些,陛下認識你是誰嗎?”

“陛下怎地不認識我?”春公子想閉嘴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一張溫雅的臉頓時猙獰得宛如惡鬼,扭曲地看著宗政越:“陛下,您還記不記得八年前皇家學院被欺負的那個小孩?”

宗政越面色不變,心中卻是皺起了眉。

他對春公子毫無印象,但八年前……

八年前各大宗門來學院挑選學生。

期間仙劍門和天一宗為了爭奪一個資質上佳的學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起來。

修者打架不把旁人當回事,傷及不少學生,他聞訊趕去,剛巧救下了一個被術法波及的小孩……

莫非,那個小孩就是眼前之的青年?

他對上春公子期待的眼,面色不改道:“沒印象。”

聞言秋不但是戰神元看上的徒弟,還是他的愛妃。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可春公子卻瘋了。

“怎麽會沒印象呢?”他不死心,癲狂地問:“陛下,您再好好想想,八年前,皇家學院,仙劍門和天一宗打架,您將我從突襲而來的劍氣中救下——”

元一揮手,禁了他的言。

這些個狗屁倒灶的事他沒甚耐心去聽。

他不滿地斜了眼宗政越:“你欲如何處置此人?”

宗政越卻是越過戰神,慎重地看向秋昀:“不知愛妃有何想法?”

秋昀趁著元即將生醋之際,捏了捏他的手,歪著腦袋仰視他:“你方才把那些人送去了何處?”

“送去了蠻荒之地。”

元另只手負在身後,身姿筆挺地眺望北方,淡淡地說:“修者修心,這些人貪欲太重,需要好好修修心,以免心魔太重,最後害人害己。”

秋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就把他也一並送去吧。”

荒蠻之地皆是妖魔。

就聞言春這點修為,還不夠妖魔打牙祭的。

秋昀不欲用聞言秋的身體沾染族兄弟的血。

畢竟在外人眼中‘他’並未死,還有了‘奇遇’。

若當真殺了聞言春,外人只會道‘他’心狠手辣,連關系甚篤的族兄弟都能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