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結局（下）（第4/5頁）

他說完，機敏地環顧了四周，又繼續道，“希望喻眠演唱會順順利利，也祝喻眠下一歲更漂亮，寫出更多好聽的歌。十八歲生日快樂!”

少年說完最後一句話，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他。

屏幕瞬間黑了下去，粉絲發出一陣驚叫。

【哈哈哈哈哈聲燃弟弟好慘，是不是game over了 】

【為了錄這個視頻命都沒了，是真的很重視這段關系了哈哈哈哈】【聲燃弟弟，祝福我們收到啦!也祝你能順利復活!】

喻眠看著這段視頻，看得眼淚汪汪的。

她的朋友們真的太棒了吧!

這時主持人推上來一個餐車，餐車上放著一個三層的巨大蛋糕，最上面還做了一個可愛的Q版海豚,旁邊的巧克力賀卡寫著“海豚公主，生日快樂”的字樣。

幾個人陪著喻眠切了生日蛋糕,大部分蛋糕都分給了台下粉絲。

喻眠和夥伴們忙活著，在心裏許下願望。

———如果可以，請讓她—直留在這個世界吧。

生老病死都並不可怕，可是如果回到那個貧瘠的、沒有愛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荒涼。

演唱會的最後，喻眠唱了自己的最新單曲，《私人月光》。

她想起程司越很久以前對她說的話，“你的堅定和坦蕩，是最珍貴的力量。它們會帶著你，一直前行，走到那些黑暗不可企及的地方。”

現在，就是那些黑暗無法企及的地方，因為她終於站得足夠高了。

她輕輕開口:

“環形山上停泊著一枚月亮/姓名是你/

我偷來一束/留作私人月光”

她微笑著唱著這首歌，好像歌聲能穿透萬裏，讓遠在M市的他聽到。

現在的她已經理解了愛情是什麽，她寫歌的時候也不再想著烤鴨，因為這首歌，就是寫給他的。

等到演唱會終於結束，喻眠——送走了驚喜嘉賓，又回到了舞台上。

此刻的體育場空曠寂寥，清潔阿姨們正在打掃場地，工人們忙來忙去，準備拆除舞台燈光和直播裝置。

舞台上還有殘留的禮炮碎屑，還有蛋糕留下的奶油，喻眠靜靜地坐在那裏，耳邊還回蕩著之前的喧囂。

或許是演出謝幕之後的心理落差，也或許是她太珍惜這個舞台，連拆除這裏的時候，她都想在場。

看了不知道多久，隱約之間，她好像發現了—些不對勁。

好像.....有一些工人，不是在拆除裝置，而是在，放置

她注意到這些的時候,眼前的光景就已經開始變幻了。

星星點點的光芒亮起，整個空間裏的舞台、音響、遙遠的座椅、海報，通通都消失了。光芒連成線，構成了銀河的旋臂，玫瑰色星雲冉冉升起，星辰絢麗爛漫。

星系之間碰撞出長長星流，劃出了昆蟲般的觸角，而喻眠側頭，眼前剛好是一輪滿月。

她認得上面的環形山。

喻眠有一些預感，能不動聲色把她丟進“太空”裏的人，其實並不多。但程司越真的出現在她面前那—刻，她的鼻尖還是倏然酸了一下。

男人穿著長風衣，頎長挺拔地走到她面前，故技重施看了眼表，“這次早了兩個小時，也算進步。”

他微笑著看她:“生日快樂。”

他微笑著看她:“生日快樂。”

喻眠扁了扁嘴，靈動的眸子蓄了—汪水，風—吹，有漣漪似的。

“你不是給我看了你去M城的機票嗎”

程司越道，“那是助理的機票，投影臨時出了問題，他幫我去總部拿零件。”

喻眠又側頭看著眼前壯闊的景象，不敢相信，程司越居然送了她一個銀河系。

“為什麽.....弄這個”喻眠小聲問。

程司越笑了笑，上前牽住喻眠的手，清雋的眉眼看著她。“我有些話想說，眠眠。”

他的聲線溫柔鄭重，“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學過很多知識，去過很多地方，但我有很多事情仍然弄不明白。“

“比如，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是一本書、一部電影，還是宇宙中的一個裂隙空間，或者恒星爆炸後的一個碎片全都不得而知。”

“但你看，”程司越伸手給喻眠指著宇宙盡頭的微光，“我們知道的是，那些從宇宙爆炸時期就存在的粒子和原子，它們穿越了整整140億年的時間，才構成了我們。或許我的存在是一個巧合，但遇見你不是。”

喻眠有些似懂非懂，“你怎麽知道不是”

程司越擡起眼，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子。

那—雙眼漆黑深邃，眼睫如同渡鴉泛光的羽翼，深邃之下帶著洶湧的激情，甚至可以從中綿延出可以寫完三千尺情書的金色焰火。

“因為我感受得到。在你出現之前——確切來說，是在新的你出現之前，我都是在被既定的命運牽引，大概會這樣渾渾噩噩—直到生命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