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能極限反殺。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白菲昕覺得突然不理解這個世界了。門關得好好的,突然有人來送黃金。來了一個不夠還來第二個。

系統有一定的規則。

比如白菲昕可以選擇不要名氣大的吳詠做老師,而選擇街邊釣魚的盧於賢。比如她可以給倒閉過一次的書院定下高價學費。

不管看起來合理不合理,這些都屬於運營策略,系統不會幹涉。

但有些是不行的。比如找上門來並且有實力支付學費的學生,如果白菲昕不收,會被系統電擊。

所以現在就很難辦。

白菲昕手裏抓著兩塊沉甸甸的黃金兩眼發直:“究竟是為什麽?”

“哎呦,掌院你就不要再隱瞞了,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少年人直接就稱呼上掌院了。

第一個到的少年人漲紅了臉,“趙兄,小聲。不要被其他人注意到了。”

“我隱瞞什麽,知道什麽。”白菲昕一下子靈魂歸位,直接質問。

“白馬書院有名士這件事情啊。”趙姓少年人理所當然。

“名士?什麽名士?”白菲昕真的非常茫然。

******

白菲昕一路疾跑。兩個少年人跟在她身後。

她沒走幾步,迎面就遇上了吳詠。

吳詠這時候哪裏還有高門貴族的樣子。他散了頭發,赤腳走在路上。

他的豪華大車正跟在他身後,車上的仆人在不斷地勸他上車。吳詠垂著頭非常喪氣的樣子,根本不聽。

這時,吳詠也發現迎面過來的白菲昕了。只見他的臉瞬間漲地通紅。

白菲昕和他無聲對視了三秒鐘。

然後吳詠扯起寬大的袖子把臉一捂,嗚嗚嗚地飛快跑掉了。

留在原地的白菲昕一臉茫然。

什麽鬼,搞得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

怎麽今天所有人都古古怪怪的,算了,還是書院的事情要緊。

白菲昕的動作很快,她到河邊的時候,事情還沒有結束。但她才剛到河邊,眼睛就瞎了。

“什麽東西?!”她立刻捂住了雙眼,感覺眼睛刺痛。

“那是褚國使者送給盧先生的禮物。不過一千金黃金而已。”張氏少年討好地解釋。

“一千金黃金……等等,盧先生?!”白菲昕震驚。

白菲昕已經猜出來盧先生是誰了,畢竟書院裏一共就兩人。但她還是很震驚。

為什麽就一個下午的時間,編魚簍糊口的鹹魚青年會變成盧先生,誰來給她解釋一下。

白菲昕小心地避著黃金刺眼的光芒,搜尋著盧於賢的身影,終於找到了他。

他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一手撐魚竿,一手搭著腿,弓著後背漫不經心地看著水面。

他旁邊還有兩個身穿官服的人,正半彎著腰恭敬地和他說話。

白菲昕滿臉復雜地走了過去。

那兩個官員正在勸盧於賢。

“原本您一直在這裏釣魚,但是當我們帶著禮物來了,這些天卻突然找不到您了。”

“現在我們已經聽聞您在書院擔任了先生,但您這樣的才華擔任書院先生實在是太屈才了。”

白菲昕聽到了卻完全無法接受,什麽鬼,合著還該怪我自己嘍,如果不是我非要給他放假,你們還找不到他,事情就不會發生。

兩人繼續:“我們大王願意以千金、美人和羊羔來請您做宰相。”

盧於賢頭都沒有回,他支起了下巴。

“我聽聞褚國曾經有一只神龜,死的時候已經有三千歲了,國君把它貢在了宗廟。你們說,這只神龜它是願意死去被萬萬世祭奠呢,還是願意活在爛泥裏拖著尾巴爬行呢?”

兩個官員互相看了一眼,齊聲答曰:“自然是願意活在爛泥裏拖著尾巴爬行。”

盧於賢懶懶地哦了一聲,“那我也同樣願意。”

白菲昕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立在原地。

這對話?這情景?不是莊子釣於濮水的故事嗎?!

大國來請莊子做宰相,莊子打了個比方來拒絕。

但是這件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在她撿到的鹹魚青年身上?

她突然回想起和盧於賢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候的鹹魚青年不也在慢悠悠地說著什麽:“巧者勞而智者憂”,當時她沒有回憶起來,現在想想,這不也是莊子說過的話嗎?!

可她卻豬油蒙了心一樣地認為,這話是鹹魚青年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合著她目前的艱難處境,是自己造成的?!

怎麽辦,她撿到的鹹魚青年實際是大佬。

而且褚國使者也真是的,請人就請人唄,非要轟轟烈烈搞這麽大的場面。

白菲昕心情復雜地踮起腳尖瞧了瞧排在盧於賢身後的車隊,都看不到盡頭的。

現在可好,大家都知道白馬書院有非常清高的名士了!明明才華足夠做褚國宰相,卻不為名聲所累。

盧於賢和兩位官員說的話沒有停,“況且白馬書院也並不是神龜爬的泥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