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認錯 若是因我毀了阿兄這張勝……(第2/3頁)

“有一陣了,不過抓捕之事在昨夜。”他微頓,說:“你在廣陵樓的時候。”

虞錦一僵:“……”

她蹙了下眉頭,有一陣……那此事沈卻定是私下探查已久,如此來,外頭那些半真半假的傳言,恐怕與唐嘉苑沒什麽幹系。

元鈺清身為他的幕僚,定是知曉此事。

可他沒透露半分,還輕易答應協助她做了昨夜的荒唐事!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過,虞錦微頓。

一股奇怪的想法纏上心頭,沈卻這算是同她解釋嗎?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得知他無心唐嘉苑,虞錦也算松了一口氣。

她再一看男人下頷那半圈牙印,頓覺礙眼得很,虞阿錦虞阿錦,下嘴沒輕沒重,這麽深的齒痕……

且他既都提到了廣陵樓,她再佯裝無事發生便顯得不那麽懂事了。

思及此,姑娘卷翹的眼睫一垂,低聲認錯道:“我錯了阿兄,我昨夜不該扮男兒裝去聲色之地,還累得阿兄尋我,我不僅不知感恩,竟還趁醉咬傷阿兄。”

她聲音更低,說:“我以後再不喝酒,也再不給阿兄添亂了。”

誠懇有,懊悔有,乖巧亦有。

沈卻看她一眼,重新執筷,道:“下不為例。”

虞錦點頭如蒜,起身離開片刻,回來時手裏多了兩瓶藥,道:“那我先給阿兄上藥吧,夏日天熱,若是傷口潰爛可就不好了。”

“不用。”

這麽點傷,倒還不至於到要潰爛的程度。

但虞錦哪裏容得他拒絕,她怎會放過任何一個扮演好妹妹的機會!

是以,她拉過木凳坐在他身旁,擲地有聲道:“要的,若是因我毀了阿兄這張勝似謫仙的容貌,那我罪過就大了。”

沈卻嘴角輕提,油嘴滑舌,她哪裏來的這麽多說辭。

他過會兒還有公事,只淡聲道:“快點。”

聞言,虞錦唇角微翹,伸手捏住男人的下頷,轉了過來,隨即將藥粉灑在傷口上。

有一處齒痕咬得很深,虞錦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側齒。

片刻走神之際,她手上也沒了輕重,只見男人眉宇微蹙地看了她一眼。

虞錦回過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輕點。”

沈卻沒應,只是垂下的目光掠過她肩上滑落的幾縷烏發,潑墨一樣,很是順滑。

待上完藥,虞錦噓寒問暖之後,便打算離開。

沈卻忽而開口,道:“收拾收拾,三日後啟程返回垚南。”

虞錦微怔,倒是有些猝不及防。

垚南……

她只閑談時聽人提及過。

見她不言,沈卻側目道:“怎麽?”

虞錦搖頭,說:“沒,我只是在想,原州多特色之物,要帶點什麽回去才好。”

“嗯。”沈卻應了聲,遂掌心覆在她發頂上,拍了兩下,收回時如願以償地拂過潑墨一般的發梢,清清冷冷道:“我還有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擡腳離開。

虞錦懵怔片刻,偏頭碰了碰發髻。

只有虞廣江和虞時也會這麽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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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日,原州上下煥然一新。

不止是原州長史唐百曄被押送入京,就連帶著刺史魏祐都一道入京陳瀆職之罪,據說,十有八.九要貶除至荒遠之地。

魏府求門無路,便將主意打到了虞錦身上。

只兩日而已,拜帖便收了七封。

虞錦吐氣,佯裝未見,她一個假妹妹,沒這通天的本事能求這種情。

她歪著腦袋搖扇,這幾日她尋機會進過沈卻的臥房,可那只擺在桌案上的匣子已然不見了,不知又被挪去了何地。

這事急不得,既然得從長計議,那就有另一樁事很急了。

她對南祁王府所知全來源於貴女們閑談時那點皮毛,還大多是在談論南祁王的英姿與功績,關於王府內宅之事,她更是知之甚少。

只一次隨父兄進京時,在宮宴見過沈卻的祖母、沈老太君一面,其余便是一概不知。

但虞錦深知,其實女子的心思比男子多多了,尤其是後宅裏的女子,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

她須得好好打探一番才行。

她倚在楹窗邊,品著蜜餞,憂心道:“我如今撞壞了腦子,記不得家中人口,遠道歸家,合該備禮才是,母親,給母親帶一匹原州的刺錦緞如何?料子薄又涼,正適合盛夏天裏穿。”

沉溪笑:“姑娘不必費心,府裏並無長輩,老太君年老體邁,不適應垚南風土,長住於上京,太妃孝順,一直伺候在老太君身側,眼下府裏的主子,便只有已故大姑娘的小女,楚姑娘。”

落雁頷首,說:“表姑娘的年紀,與姑娘您一般大呢。”

虞錦不動聲色地擡了擡眉梢,原來沈卻曾經還有長姐。

她並無意打聽王府私事,只是既然提到長姐,她身為“幼妹”,不問反而生疑,是以頓了頓道:“阿姐……是如何故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