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吟詩 其實……我也不是很累。(第2/3頁)

她撫平裙擺上的褶皺,帶著一絲小雀躍道:“這身嫁衣……很漂亮,只是超了規制,其實也不必如此奢侈,我也沒傳言那般挑剔的。”

虞錦不動聲色地再樹立一下勤儉持家的好形象。

沈卻倒沒忖度她話裏的深意,只順著話頭打量了一下她這身繁瑣的嫁衣,微頓片刻道:“不超規制,本就是你的。”

這話落在虞錦耳朵裏,就同誇贊她配得上這身衣裳無甚差別,她竭力摁了摁上揚的嘴角,不自覺往沈卻身側挪了挪。

嫁衣上似有若無的淡淡香粉味也隨之飄了過去。

虞錦的口脂已然掉了大半,露出粉粉嫩嫩的唇瓣,輕輕向上翹起,眉梢眼角也盡是很輕松的笑意,月色印在她彎彎的眸子裏,便如盛著一盞清酒,還沒飲,便已經醉了。這世間萬物,都像是為她存在的。

而她本身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沈卻無聲吐息,清淺的目光下克制著波濤洶湧的情緒。

虞錦並未察覺身側之人的微妙變化,還在醞釀情緒,咳嗽一聲道:“王爺,眼下正是花好月圓的好時候,我們對詩如何?”

他靜默片刻,“對詩?”

虞錦點點頭,指著頭頂那輪明月道:“就以月為詩。”

“虞錦。”他側首看她,在她萬般期待的注視下道:“花好月圓——”

虞錦遲疑地看他。

就聽沈卻依舊是用那般波瀾不驚的口吻說:“春宵苦短。”

“轟”地一聲,虞錦面色緋紅,那點好容易醞釀出來的文雅情緒煙消雲散。

她絞了下衣袖,竟也想不起自己準備好的那兩首詩。

其實沈卻是很想讓虞錦再開心久一些的,但依照她的性子,那給點顏色便能開染坊的架勢,興許今夜要在對詩中度過也說不準。

沈卻的眼神變得很直白,他毫不遮掩地在看她。

他捋開飄在她臉頰上的兩根發絲,微涼的指尖觸碰著肌膚,虞錦定定不動,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悄無聲息地縮短。

呼吸也在升溫。

虞錦眼睫微顫,她受不了這樣慢吞吞的時間,攥了攥手心,倏地仰起脖頸,傾身吻了上去。

沈卻似有些意外,但卻沒多停頓。

兩個人很快就調整好了坐姿,只是親著親著,虞錦便由端端側坐變成了仰倒在欄杆上,腦袋輕輕枕著一根木欄,有點點硌,但也顧不得許多。

只因——

覆在她上方的男人已解開了她的衣帶。

這嫁衣分明繁瑣得很,適才她自己想解都一時無從下手,但很快虞錦又反應過來:哦,是了,這是他親自設計的……

虞錦此時不由想,王爺此舉莫不是為了方便他自己?

胡思亂想中,“嘩啦”一聲重響,那身鑲有一百零八顆珍珠的嫁袍落地,裏頭是一件正紅色的中衣,他沒去解開扣子,而是隔著布料上下、左右地摩挲著。

吻得有些久,虞錦腦袋暈乎乎的,被松開時正仰望著頭頂的星月,感受到那潮濕又滾燙的氣息流連在脖頸,她下意識把頭又擡高了些,像是為了方便他,又像是本能之舉。

她這樣縱容他,沈卻是有些失控的。

他托起姑娘的後頸,讓她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懷裏,一邊堵住她的嘴,一邊折騰她為數不多的幾件衣裳。

遠處的喧囂聲仿佛是在為此處助興。

虞錦甚至都要忘記這裏不是新房,直到被放在白玉桌上,隔著裏衣的冰涼感猛然襲來,她倏地就清醒過來,望著滿頭星子,就很羞恥……

她怎麽就只剩裏衣了?

虞錦忙側首避開他鋪天蓋地的吻,邊攥著他邊喘息,道:“回、回去……”

沈卻停下來,其實此處也無人會瞧見,裏頭也有內室……但新婚之夜,到底該在那張灑滿花生紅棗的榻上。

他近在咫尺地看著虞錦,額前有汗珠滑落,閉了閉眼,迅速撿起散落在地的衣裳,用大紅嫁衣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橫抱著起身。

就在虞錦以為他要下樓時,卻見他腳尖輕輕一點,徑直懸在空中,越過與對岸瑯苑相隔的湖泊。

虞錦嚇了一跳,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待再落地時,已至院落裏頭。

丫鬟小廝很是驚訝,聲音不齊地顫巍巍道:“王、王爺,王……妃?”

虞錦掩耳盜鈴地把頭埋起來。

沈卻走得很平穩,但步履卻很快,穩穩行至正房,幾步路後虞錦便被放置在塌上,她平躺著看他利落地褪下那身紅衣。

他看著明明有條不紊,但虞錦偏是從那幹脆利索的動作裏窺得一絲急躁。

虞錦放在腹前的雙手開始緊張地握緊,接下來是怎樣來著?

她要怎麽做……?

避火圖冊第幾頁,應當是第六頁?

她腦袋一片空白,被撈起來又被平放下去,就這一仰一臥間,褻衣上的花鳥景象被燭火照得透亮,可再是精致美好,也美不過裏頭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