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好看(第2/3頁)

皎皎和趙招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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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兩墻之隔的木屋,草坪外,一張大圓桌,圍坐著十幾人,秦冬霖居主位,淞遠陪坐,中正十二司那群人有機會跟君主飲酒,拿出的都是壓箱底的好東西。

席間,他們一個接一個舉杯,敬秦冬霖,敬淞遠。

確實難得有如此放縱的時候。

秦冬霖這個人,說他高傲,他也高傲,冷著臉的時候,可謂極其不近人情,可偏偏有的場合,他拿捏得很準,比如這酒,他並不沉溺其中滋味,可若要喝,他也能喝。

酒過一輪,秦冬霖放下了手中的酒盞。

這就意味著這一輪結束,他不再飲酒了。

“君主,我敬您,感謝您為中州百姓,為我等的付出。”坐在涑日旁邊的人舉著酒盞站起身,敬秦冬霖。

高坐主位的男子長指敲在桌沿邊,半張清雋側臉暴露在晨光中,臉色尚白,精神卻好了不少。他舉了下杯示意,卻沒再飲,音線低醇:“常年不飲酒,不勝酒力,再喝,明日要耽擱正事了。”

放在往常,中正十二司那群人清醒的時候,敬酒這事,便該到此為止了。

秦冬霖頂著那張臉,即使是笑著說話,都給人一種不疾不徐的壓迫感。

可這酒一壇一壇的灌下去,腦子裏那根一直繃著的弦松了,所謂酒壯慫人膽,這以前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今日這樣的場合,也敢嘗試一二。

遊雲就屬於其中最膽大的一個。

他膽子大,腦子也靈活,端著酒盞起身時,還笑著撞了下那個敬酒被拒的同僚,大聲道:“你這樣不行,得說些君主喜歡聽的。”

中正十二司作為帝王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刀,這些人平時都正兒八經的,少有這樣肆意鬧騰的時候。因而淞遠見此情形,也只是看著,並不阻攔。

秦冬霖也似被挑起了興趣似的,擡眼看明顯喝多了的遊雲。

“君主,這一杯,敬您與帝後兩世情緣,伉儷情深。”遊雲一鼓作氣道。

這一下,淞遠也挑了下眉,脊背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身邊端坐如松的男子,眼神裏帶著揶揄的笑,仿佛在問,這酒,喝還是不喝。

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秦冬霖沉默半晌,而後似是認命般舉起酒盞,微微晃動了下,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他一字未發,無聲,卻似有聲。

而這頭一個人開口,說了話,後面的人自然有樣學樣,什麽話都開口往外說,鬧到最後,就連早生貴子這樣的話都有人搶著說。

那些詞語,一個比一個好聽,秦冬霖從善如流的縱著眼前這些人敬酒,幾乎是來者不拒。

最後還是淞遠看不下去,出聲道:“行了,君主才走了天道,明日還得回四洲處理正事,今日便到這裏吧。”

醉成酒鬼的眾人攙扶著散去。

秦冬霖重重地碾了下隱隱作痛的眉心,少頃,起身,慢悠悠地跟在淞遠身後轉去隔壁屋子接人。

淞遠好笑地看著他,道:“他們拿出的酒可都不是什麽米酒果酒,後勁大得很,你不想喝,不喝便罷,怎麽還跟著他們一起鬧了後半場。”

末了,他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這麽好說話,可不是你的性格。”

秦冬霖拍了下他的肩頭,力道不輕不重,沒有說什麽。

走在清晨的風裏,秦冬霖想。

他哪是什麽好說話的人。

不過是那因為那些詞將他和宋湫十聯系在一起,每一個都好聽得讓人無從拒絕。

秦冬霖到的時候,皎皎和趙招搖已經趴下了。那張小圓桌前,只有湫十還像模像樣的坐著,手裏還捏著一個小巧的酒盞,小口小口地抿,臉頰泛出玫瑰一樣的紅,眼神軟下來,與人對視時,顯得無辜又乖巧。

一眼,秦冬霖就知道,這人醉了。

淞遠認命般的招來了中正十二司裏唯一的女子,讓她將趙招搖帶到自己屋裏安置照顧,而後彎腰,將一喝酒就變回小姑娘模樣的皎皎輕手輕腳抱到床榻上。

“宋小十。”秦冬霖開口,問:“自己能走嗎?”

湫十喝醉後脾氣特別好,說什麽應什麽,秦冬霖問,她就乖乖從椅子上站起來,跟在他身後,噔噔噔地下樓了。

才下樓,就站在原地不走了。

晨光照耀下,鳥雀啾鳴中,秦冬霖才察覺到她的動靜,默了默,折返回她跟前,就見她睜著圓圓的眼,格外無辜且純真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一下接一下晃動。

宋湫十典型的撒嬌動作。

一般這個動作出來,後面緊跟著的,就是她那些或容易滿足,或不那麽容易滿足的要求。

“嗯?”秦冬霖垂首,聲線有些低,呼吸間帶著揮之不去的酒香,格外勾人。

果然,哪怕是喝醉了的宋湫十也精準的遵循了這個定律,她嬌氣地哼哼:“我走不動,秦冬霖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