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頁)

謝詡看著她的眼,裏面的認真和誠摯清晰可見,他又高興又難受,高興她對自己的縱容,又難受於她仍舊把自己當成一個不夠成熟的弟弟。

心像泡在一罐蘋果醋裏,又酸又甜,滿漲著不知名的情緒。

“戀愛中的人,不都這樣嗎?”謝詡暗示性瞟了淩初一眼,側過臉故作不經意道。

淩初直女嫌棄臉:“人家那叫情趣,你一個沒有上位的單身狗,瞎碰什麽瓷?”

“……”謝詡自暴自棄地向後一攤,開始瘋狂作死:“我可以現在上位嗎?”

“不可以。”

謝詡:“我可以以後天天見到你嗎?”

“不可以,沒時間。”

謝詡:“你今天晚上可以離開嗎?”

“不……”

淩初:“?”

她無語地斜眼看過去,少年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少見的帶了點這個年紀特有的調皮和壞。

他唇角輕抿,淺笑著湊近,眼眸輕垂,低低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宛如一陣柔風,吹進淩初的耳中,她看著盡在咫尺的人,心跳驀地快了一拍。

就在這一瞬的遲疑間,謝詡湊了過來。

“嘭嘭嘭。”

“開門,藥買回來了。”

“……”

兩人間隔了幾厘米,淩初眨了眨眼,看著對面滿是懊惱之色的眼,眼睛彎了下,站起身打開門。

易韶拎著個塑料袋,大搖大擺走進來,視線在謝詡被淩初單方面碾壓造成淩亂的沙發上掠過,又瞥到對方泛紅的眼尾,和淩亂的衣衫。

她沉默地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你們……”易韶甩給謝詡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就……效率挺高?”

淩初:“……”

謝詡:“……”

淩初把藥搶過放下,簡單吩咐謝詡幾句,推著易韶出了門。

晚上洗漱過後,躺上床,淩初趁易韶看書,偷偷搶過一半被子蓋在身上,準備睡覺。

“等會兒。”易韶放下書,摘掉眼鏡,捏了捏鼻梁,慢條斯理道:“說說吧。”

淩初翻個身,把另一半也卷在自己身上,滿意地打個呵欠:“說什麽?”

“是不是跟我裝傻?”易韶不滿道:“當然是說說這個‘謝詡’是不是我認知裏的那個‘謝詡’。”

淩初擡起手,枕著手臂搖搖頭:“不知道。”

易韶眉間微褶,看向淩初,不敢置信地問:“你找替身?”

“……”淩初嫌棄地乜她一眼:“少看點小說吧。”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易韶也意識到自己腦補過大,沒人比她更清楚淩初的性格,這種惡心人的齷齪事,必然不是她能做出來的。

尷尬地捏了捏鼻梁,她咳了一聲,調侃道:“你……是對謝詡這個名字有什麽執念嗎?”

人家是找轉世的人,她姐妹就厲害了,專找轉世的名。

淩初不想和她探討這個無聊的哲學問題,轉身用屁股對著易韶,對方卻來勁了,問:“哎,別睡,你先給我解個惑,你上輩子和謝詡到底是什麽關系?”

“蓋過一床棉被的純潔合作夥伴。”淩初被她煩的不行,閉眼皺著眉,不耐煩地說。

易韶:“……”

“純潔”兩個字感覺自己臟了。

易韶嘴角的肌肉微微一抽,問:“你倆睡過?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注意你的用辭。”淩初撇嘴糾正:“我們是在一張床上睡過。”

那是她出征石厥的前夕,她帶領從北境一直跟著她的部下,和以謝詡為首的世家聯合逼宮剛剛結束不久。

父親和他的寵妃被灌了毒藥,淩初留了太子一口氣,打算借他之名,圖謀來日。

淩初身體狀況日益下降,攻打石厥刻不容緩。

她和謝詡的合作告一段落,兩人不需再對外偽裝,謝詡翌日便要搬離公主府,臨行前提了壺酒,為她幾日後出發前往邊境送行。

兩人對月把酒,淩初習慣了時刻保持清醒,從不肯讓自己陷入諸如醉酒之類的迷茫狀態中,但那晚不知怎麽了,她喝多了。

擁抱、接吻,然後……醉倒。

蓋著棉被,沒有多余活動,純睡了一覺。

她和謝詡都是克制之人,那便已是放縱的極限。

越過那條線,如果意外有孕,無論是否留下都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會影響她攻打石厥的進程。

那是淩初決不允許發生的事,所以她也不會允許一絲一毫的意外存在。

她不知謝詡是怎麽想的,但想必對他來講,夫妻相和,琴瑟和鳴,才是謝二郎該有的人生。

易韶聽完沉默了會兒,忽然說:“謝詡沒有娶妻。”

“我知道。”淩初睜開眼,怪裏怪氣哼了聲:“《舊朝軼事》上說過。”

“……”

易韶試圖為自己辯解:“誰讓你不回來的,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