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5頁)

“倆麥霸,喝多了都。”杜皓坐到江知呈身邊,與他閑聊。

洛慈無話可說,日常沉默。

沈遠風唱累了,走過來把話筒遞出:“你們誰來。”

沒人說話,最後杜皓推推江知呈的胳膊,催促道:“你去吧,那丫頭這幾天老是念著你。”

“對啊,高中你們不還合唱過一次嗎?配合得不錯,感覺還挺好聽。”沈遠風把話筒遞向他。

江知呈沒接,懶懶拒絕:“不去。”

“嘶——不是吧。”不知沈遠風想到什麽,接著道:“真鬧矛盾了?不就出國嘛,予舒又不是自己想走的,用得著記恨人那麽久?”

“是啊,人好不容易回來,有話好好說,別等失去了才後悔。”杜皓同沈遠風一唱一和。

江知呈用看神經病似的眼神看著他們,無語:“有病吧你倆,瞎說什麽呢?那麽點兒酒,把你倆喝成這樣。”

“呵,還嘴硬。”沈遠風搖搖頭。

江知呈懶得理他們,側身問洛慈:“想唱歌嗎?”

洛慈搖頭,他凝視江知呈,欲言又止,最終什麽也沒說,轉眸看向唱得正嗨的張予舒。

張予舒下午也喝了點酒,說是高興,三個男人都攔不住他,便由著她高興了。

只見她唱到一半,似有所感,突然回首,視線直直落在江知呈身上。

“呈兒,來,陪我唱!”她自顧自地把話筒遞出,說著要拉江知呈起來。

江知呈擡手攔住,幹脆拒絕:“不去,找那倆貨陪你。”

“我不,我就要你陪。”張予舒把話筒望沙發上一摔,撒嬌加上耍賴:“呈兒,陪我嘛,跟我一起唱嘛,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唱歌了。你不知道,我在國外有次做夢,就夢到我們倆一起唱歌,像高中那樣。”

“你牽著我的手,看著我,笑得可帥了。”她笑起來,大概真是有些醉了:“我就沒見過比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人,國外也沒有,誰都不如你。”

“張予舒。”江知呈靜看著她,真如夢裏那樣,只是說的話沒夢裏的好聽。

“你醉了,歇會兒,待會兒再唱。”

“我不!”張予舒睫毛一眨,忽地哭了起來:“待會兒你就不見了,怎麽也找不到。”

“騙子!江知呈你個騙子!”她大哭起來。

幾個男生都看著她,都能看出她的難過。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沈遠風和杜皓都心軟了,勸江知呈:“就唱一首啊,看她哭成這樣,你不心疼啊?”

洛慈坐在包廂裏,與整個氣氛格格不入。他未說一句話,只把目光落在江知呈身上,看他輕皺了眉,似在為難,卻到底沒立刻拒絕。

胸口像被螞蟻咬了,很輕地刺疼起來。洛慈別過眼,不忍再看,他不想自己失態。

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能明白——江知呈與自己不同,無論對自己再好,他都是個直男。

他會有喜歡的女孩,也會有女孩深刻地戀慕他。他的朋友會撮合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

至於洛慈,從始至終都沒有機會。

他是江知呈的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只能是朋友。

江知呈最後有沒有陪張予舒唱,洛慈不知道。他以上洗手間為由出了包廂。

包廂外很靜,洛慈放空自己,一直到感覺裏面應該結束,他才進去。

“怎麽去那麽久?”江知呈問。

洛慈失神地看著虛空,又將目光轉到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張予舒身上。

——她的身上搭著江知呈的外衣。

忽然好難過,比方才更深的難過,壓得洛慈喘不過氣來。他彎下腰,抱了個枕頭在懷裏,把身子縮成一團,無意識搖頭,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麽。

“怎麽了?不舒服?”江知呈察覺到他的異樣,靠近問。

洛慈依舊搖頭,怕他追問,才撒謊道:“肚子有點疼。”

“肚子疼?嚴不嚴重?那這樣……”江知呈側身,看向沈遠風他們:“洛慈不太舒服,我們先回去。你倆記得把張予舒送回家,到家發消息。”

“行啦,我會替你把她安全送到家的。”沈遠風擺手,接著:“哎,你外套,穿上,外面冷。”

“不用,你把你外套脫給我。那外套我不要了,你讓張予舒到時候丟了。”江知呈轉身走回來,示意沈遠風脫外套。

“說什麽丟了,不就是舍不得拿回來嘛。”沈遠風邊脫邊調侃。

江知呈是真覺得沈遠風有病,倆發小都病得不輕,胡言亂語地,一晚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拿過外套就走,帶著洛慈去打車。

坐上車,洛慈靠在車門上,情緒不高。

江知呈有點擔心,不由問:“很疼嗎?”

當然不疼,洛慈本來就是騙他的。他現在不是很有精神,還是安撫道:“不要擔心,我沒事,就剛才有點疼,現在沒有什麽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