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4/5頁)

認命地在心下嘆口氣,戴譽回頭與他打招呼:“呦,趙同志,你怎麽在這呢?”

趙學軍的口吻格外熱情熟稔:“我來北京出差的,今天正好有空來拜訪一位世叔。”

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啊。戴譽暗忖,男主光環果然不容小覷,即便沒有女主給他打掩護了,人家還是能找到別人。

周所長挑眉問:“你們認識?”

“呵呵,老熟人了。我們以前都是一個廠的。”趙學軍搶先答道,“戴譽在半年前從人販子手裏救過我的女兒,為了表達感激之情,我還給他送了一面錦旗呢。”

趙學軍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倒黴。不但金條沒弄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這次來北京取金條,是他等待多時的一次機會。

現在沒有正當理由和介紹信,根本不可能外出,更不可能來首都。所以他才想趁著這次難得的出差機會將那兩塊藏著金條的青磚取走。

然而,不知是自己記憶出錯了,還是那金條已經被人取走了。

他按照在報紙上看到的信息找過去的時候,根本就沒在院墻的固定位置找到金條!

最開始還以為自己記錯了,他又將附近的磚塊,甚至隔壁院落門牌號下面的兩塊磚撬了下來。

可惜一無所獲。

要不是被那老太太撞破了,他可能連對面的院墻也要鑿下來看看的。

那青磚裏黃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即便已經猜到這邊會有天羅地網等著自己,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渴望,打算在白天時再來一趟,近距離檢查一下。

卻未料,剛進胡同就被民警盯上了。

此時,不但趙學軍在心中盤算,戴譽也在暗自權衡利弊。

他當然清楚趙學軍這樣熱情的意圖是什麽。雖然自己沒有必要配合他,但是既然已經被周所長知道了兩人的關系,他就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即使他們彼此都清楚,趙學軍鑿墻的目的只是為了弄金條,但是這種行為已經被公安解讀出了更要命的意思。

如果趙學軍被抓,那他這個與盜賊熟識,又是最近才搬來的外來戶,會被別人怎麽看待?

最麻煩的是,他床底下確實還藏著東西呢!

做出決定也只是瞬間的事,戴譽笑著看向周所長,多余的話一概沒說,只道:“這位趙同志是濱江機械廠黨委書記兼廠長的獨子。”

周所長雖在北京工作,卻也是聽過濱江機械廠的鼎鼎大名的。

那樣一個大廠廠長的兒子,確實沒什麽動機在大半夜跑來鑿人家的院墻。

不過,以防萬一,周所長還是向趙學軍要了在北京的居住地址,打算抽空去他所住的旅社走訪調查一下他的行蹤。

趙學軍很痛快地將自己的住址告訴對方,並說了自己離開北京的時間。

他根本不擔心對方的調查,若是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他那麽多年的日子豈不是都過到狗身上了……

周所長以為他們舊友重逢肯定要寒暄一番的,記錄下了趙學軍的詳細信息後,與戴譽打聲招呼便繼續巡邏去了。

不過,趙學軍與戴譽真是沒什麽可聊的。

他是知道對方考上了京大的,雖然他現在過得也不錯,不至於嫉妒對方,但心裏總歸不太舒坦就是了。

人家剛幫了自己的忙,他總不能立刻便冷了臉,遂客氣地問道:“剛剛我都忘記問了,你不是在京大上學嘛,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夏露的外公家在附近,周末陪她回來看看。”戴譽一點也不想跟他深入交流自己的私事,尤其是他在這邊買了院子的事。

遂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故意轉移話題問:“你還不知道這邊的警戒為什麽這麽嚴吧?”

趙學軍搖搖頭,知道也不能承認。

“附近有兩家住戶,在前幾天遭了賊……”

對方還沒說完,趙學軍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怪不得剛剛那個民警盤問得那麽詳細呢!”

“呵呵,其實不止是遭賊的問題。”戴譽故意做出神神秘秘的樣子,湊過去小聲說,“其中有一個是大資本家住過的院子。不過那盜賊只鑿了院墻,卻沒偷走任何東西,你說這事奇怪不?”

“……”趙學軍忍氣道,“是不是沒來得及偷啊?”

“唔,也有可能。他後來確實是被一個老太太撞見了。不過,”戴譽拖長聲調,吊足了對方的胃口,又輕聲說,“這只是公安對外的說法,我聽周所長的口風,那個盜賊好像是與逃走的大資本家有關系的敵特分子!周所長說,那小賊只鑿墻不偷東西,肯定是墻裏面有秘密!”

趙學軍被嚇出一身的白毛汗!

剛才若是真被民警按住了,別說他只是廠長的兒子,就算是總理的兒子,也很難脫身。

“不能吧,你不是說只鑿了墻麽,怎麽會聯系到敵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