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放下(第3/5頁)
連祭那樣的過去,自己難辭其咎。
她大腦一片混沌。
他的薄荷味沒有讓自己清醒,反而讓自己更加迷茫。
她無意識地吐出了一個含糊的:“不……”
再怎麽含糊連祭卻聽了進去,他卻只是啞著嗓子:“眠眠,都這樣了,我怎麽停下來?”
鬼牙他們總說別聽女人的,她們說不要就是要,男人信了就有鬼了。
而且自己不是一直就想這樣嗎?
她都是自己的人了,又還能如何?
他腦海中出現了連無赦,連無赦看著夢姬自盡跳崖時那破碎的眼神。
想著伽夜的嘲諷:“強扭的瓜不甜?呵,現在連瓜都沒了。”
他又想:他也會日日夜夜守著她,不給她做傻事的機會。
*
虞思眠無處安放的手一晃把給連祭準備的蜂蜜水給弄倒了,竹筒磕在冰上,發出一聲清響。
那清脆的聲音竄入虞思眠的腦海。
她猛然睜眼。
不對,這個發展不對!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己沒談過戀愛也寫了那麽多小說。
夢姬說得沒錯,這樣不對!
她不該這麽渾渾噩噩地從了他。
本橫了心的連祭,卻聞到了蜂蜜水的甜味,那是她打翻的蜂蜜水,傳來了絲絲甜味,讓他微微一愣。
與此同時虞思眠突然喊了出來:“連祭!不行!這樣不對!”
……
……
本以為在劫難逃的虞思眠,發現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連祭已經坐起了身體。
勁瘦的身體在冰冷的空氣中,他也沒急著穿衣服,而是將手搭在膝蓋上,看著前方。
過了許久,他緩緩道:“眠眠,教我怎麽愛你,用你的方法。”
他的低沉聲音在這空曠的冰洞中顯得既悠遠縹緲,卻又無比酌定真實。
虞思眠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向來是霸道的,自我的,他的口頭禪是:這就是我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他現在說:讓自己教他如何愛他?
她坐了起來,抱著狐裘。
連祭轉過頭,看著她:“我想要甜的瓜。”
虞思眠:甜的瓜?
當時自己告訴他強扭的瓜不甜時,他的名言是:他想要的瓜,不在乎甜不甜。
是的,連祭曾經是這麽想的,可是被她弄倒的蜂蜜水溢出來的味道讓他回想起了夢中的甜味,那個味道,讓他安心,讓他平靜,給他絲絲的甜意,他現在明白,那不是蜂蜜水的味道,那是虞思眠的味道。
他不要她和夢姬一樣的結局,也不要她在自己懷中枯萎。
他要甜的她。
要她心甘情願和自己在一起。
要她和夢中那樣一直甜下去。
虞思眠震驚地看著連祭的背影,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產生了幻覺。
連祭一直沒有轉身,只道:“眠眠,把衣服穿上,我們出去。”
虞思眠慌亂地把衣服套上,而連祭這次真的沒有看,從始至終沒有轉過頭,直到她披上那件雪白的狐裘。
整理好的連祭,走到她身前。
他嗓音不似剛才那般喑啞,而只是普通的低沉,他道:“把帶子系上。”
說完,他垂著眼給她把狐裘的帽子蓋在頭上,然後把頸上的帶子給她系好。
然後拉著她在這地洞中尋找出口。
對於虞思眠來說迷宮一般的地方,連祭卻三兩下就找到了出口,一上去,除了鬼牙大眼外,還有伽夜以及昏迷的白羽。
伽夜:“姐姐!”
大眼看到連祭和虞思眠,終於收了弓,“祭哥!你們終於出來了!我們都快頂不住了!”
鬼牙也喘著氣:“祭哥,你沒事吧。”
連祭面不改色,“沒事。”
伽夜瞥了他一眼,準備說什麽,但是因為太過疲憊,那些茶言茶語都沒力氣說了。
他們踩上了一塊浮冰,這時候無數屍妖從兩旁的冰山之中爬出。
鬼牙:“真是沒完沒了。”
大眼:“怎麽會這麽多?不正常啊,殺不光一樣。”
連祭道:“這是連無赦的陣。”
鬼牙大眼一聽連無赦這個三個字臉色都是一變。
現在鬼牙大眼伽夜的體力已經虛脫,連祭身受重傷。再和這些沒完沒了的屍妖纏下去,這樣下去怕是出不了這個冰原。
虞思眠對連祭道:“天屍的屍丹能取出來一下嗎?”
虞思眠問得小心,因為這是連祭用命換來的寶貝,怕他不願意。
沒想到連祭爽快地將屍丹取了出來。
虞思眠:“你不問我做什麽嗎?”
連祭:“不問。”說完他將它放在了她的掌心。
虞思眠微微有些動容,接過了屍丹,將它和夢姬的那枚妖丹放在了一起,捧在了掌心。
虞思眠對伽夜和連祭道:“還記得她們生前的最後一幕嗎?”
唱著歌,跟著她們的公主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