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底牌

“法海？！”

威廉咆哮著：“和尚，離開這裏！”

它巨大的頭顱，搖晃著。

它已明白，這是一個大敵！

說不定，比它還要強一些。

這是用它的子嗣的命試探出來的事實！

只是……

大夏聯邦帝國，什麽時候，有了一個這樣強大和尚？

“你別逼我！”它威脅著：“與你拼命！這對你不好！”

每一個強者，都有著自己輕易不出的底牌。

威廉當然也有，而且不止一張。

“貧僧早已說過，二位施主與我佛有緣！”僧人拿著銅缽的手，舉到胸口，笑道：“二位施主，我佛已經在夢境之中等候多時了！”

他背對著眾多的無人機。

在攝像頭死角的地方，裂開嘴，笑了起來。

寶相莊嚴的神聖面孔下，一條條水蛭一樣的東西，從皮膚裏鉆出來，張牙舞爪發出淒厲而恐怖的嚎叫。

“聽！”他說：“這是夢境的召喚！”

他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事實上，若有可能。

他其實更願意以這種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

但奈何……

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已經寫好了規則。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已經被固化。

他的影子，被陽光倒映在地上。

一條條規則，在影子裏若隱若現。

這些規則，也可以叫戒律。

第一戒：不可殺傷無辜！

第二戒：不得恃強淩弱！

第三戒：不得見死不救！

第四戒：不可對平民出手！

……

這些戒律的規則力量，無比強大。

令他只能依約而行！

因為，這些規則或者戒律，是創造他的偉大存在所設定的。

是祂無上意志的體現。

也是祂的偉大所在。

所以，他心甘情願，且心悅誠服的遵守著創造著他的主人的戒律。

但本能和本性，卻又讓他總是要找點機會，玩點樂子。

現在，就是最好的樂子！

這兩個玩具，看上去似乎沒有那麽脆弱。

……

威廉目瞪口呆。

他的大腦，牢牢的記住了剛才的所見。

那個僧人，那個和尚。

他裂開了嘴。

數不清的扭曲怪物，發出了淒厲而尖銳的叫聲。

這哪裏是什麽和尚？！

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吧！

或者說……

阿修羅裏爬出來的阿修羅王？

“你到底是什麽人？！”威廉怒吼著。

“貧僧是什麽人不重要！”已經恢復正常的僧人，依然寶相莊嚴，滿臉慈悲。

“重要的是……”

“貧僧一眼就看出來你們不是人！”

“大威天龍！”

他高高躍起。

威廉昂起頭，它知道，決定生死的時刻到了。

於是，它對無頭騎士希爾道：“別藏了，希爾！”

“拿出你的底牌吧！”

“不然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

無頭騎士脖子裏的花蕾和人一樣點點頭。

然後，火焰從它身上洶洶燃起來。

一個由火焰組成的頭顱，隨之在它的脖子上長出來。

這才是它的完全體！

“我呼喚你的力量！”他念著咒語：“墨菲斯！”

“我呼喚地獄的力量！”

“我呼喚審判的力量！”

一雙燃燒著的火焰翅膀，從它背後張開。

胯下的骷顱馬，在瞬間嘶鳴起來。

“以海因裏希家族的名義！”脖子裏的花蕾，伸出一片片的葉子，然後迅速長成藤蔓。

將它的身體包裹起來，讓火焰沿著藤蔓燃燒。

讓藤蔓成為火焰的燃料。

也讓火焰滋養藤蔓的生長。

這才是真正的它！

海因裏希家族的希爾！

兩百年前的神聖同盟南方司令官！

法蘭皇帝的死敵！

它本該早就死去，被那位皇帝斬下腦袋。

但，地獄公爵墨菲斯和它做了一個交易。

用十萬人的靈魂，換取一朵來自地獄的曼陀羅花。

它同意了！

所以，希爾死了，但也活著。

作為墨菲斯的代理人。

同時，也獲得了一部分墨菲斯的權柄與能力。

但每次使用，都需要支付巨大的代價。

這個代價，通常是靈魂。

大量的靈魂！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個世界，有許多的人，數不清的人！

戰爭、災荒、饑餓、瘟疫。

只要多動腦筋，總能收割到足夠的靈魂來支付代價！

見到希爾終於下了血本。

威廉也不再猶豫。

它昂起頭來。

大聲在心中呼叫：空間，我申請使用噩夢特權！

我申請，將我的噩夢裝備具現！

我申請，將我的噩夢技能具現！

我申請，將我的身體數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