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陰毒的表白(第2/3頁)

陸裕順側首,將自己頭上的傷口露給白玉堂和蘇園看,盡管有頭發遮擋,但還是能明顯地看到頭皮紅腫出一個大包,中心處有不規則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看著傷口的情形,符合被彈弓發射的石子兒打傷的情況。

“傷口雖然不大,但腫這麽大的包,發出力道必然不小。”蘇園道。

陸裕順苦笑,“只這麽一次沒戴帷帽,就被打著了,我可真夠倒黴的!”

“這麽多年,巷子裏總出這種事,你們就沒有懷疑的人?”蘇園問。

陸裕順緩慢地搖了搖頭,“當年愛玩彈弓的孩子可太多了,後來出這種事,長輩們都不許孩子再玩了,可還是會發生。”

“你怎麽確定是孩子?”白玉堂精準抓住陸裕順話裏隱藏的信息。

陸裕順怔了下,對白玉堂道:“難道不是孩子麽?拿彈弓打人這種事,除了孩子渾鬧,誰會閑的沒事兒幹這個?”

蘇園:“這事發生五六年了,便是孩子所為,也該長大了。而且孩子哪會有這種精準程度,能在夜裏打中人眼。”

縱然受害者提著燈籠,能將臉龐映照清楚,但夜裏視線畢竟不夠明朗,且還是有距離的發射。能做到這種熟練精準程度的人,縱然只是個玩彈弓的,那也一定是一位精練數年的彈弓高手。

“他居然是特意要打人眼睛?”陸裕順驚訝問。

“附近這幾條巷子,在這些年發生不過少類似的事了。你既知道出門要戴帷帽,卻不知襲擊者專挑人眼睛打?”白玉堂語氣有幾分咄咄逼人,眼神更是冷得叫人畏怕。

陸裕順嚇得哽住,支支吾吾解釋道:“我真不知道那賊人是專挑人眼睛打,戴帷帽的事還是我爹娘囑咐我的。”

之後向陸裕順的父母求證,他們確實囑咐過陸裕順,天黑以後出門要戴帷帽。至於陸裕順不知襲擊者專打人眼睛的情況,陸裕順的父母也給出了解釋。

“這孩子去陳留親戚家那邊學堂讀了三年書,去年才回來,我們並沒跟他特意講這個事,他可能就不知道。其實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那賊人是專挑眼睛打,只曉得是專打臉的,戴上帷帽就好使。”

陸裕順父母感慨,還是官府的人厲害,把幾件事一總結,便曉得那賊人是針對眼睛。

“今日我們查問你們的事,煩勞不要外傳。”蘇園臨走前照舊囑咐道。

陸裕順和他的父母忙應承,請他們放心。

“喲,順弟,這是你朋友?”

陸裕順將蘇園和白玉堂送到門口的時候,隔壁的院門突然開了,一名年輕男子走了出來,他容長臉,有一雙很大的桃花眼,笑起來眉目自然含情,很陽光燦爛。

“這是我堂哥,陸裕豐,他們是——”陸裕順看向蘇園時,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警告,忙機靈改口道,“是我朋友。”

陸裕豐目光掃過蘇園,在白玉堂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後才移開,“你交的這兩位朋友還都挺好看的哈,行啊順弟!”

陸裕順笑了笑,被這麽說他其實挺高興的,他要是真能和這二位做朋友就好了。

白玉堂依舊冷峻著一張臉,看起來完全是位不好伺候、不能靠近的主兒。

蘇園倒是笑得熱情,和陸裕豐自我介紹:“我姓蘇,在開封府做事,這位也一樣。”

陸裕順愣了下,不解蘇園為何暴露了她官差的身份?之前她明明囑咐要保密的。

陸裕豐也愣住了,他吃驚地瞪圓眼好半晌,才嘆道:“原來你們是官府的人!”

離開以後,白玉堂冷聲跟蘇園道:“陸裕豐在撒謊。”

言外之意,陸裕豐其實早就知道蘇園是開封府的官差。

人驚訝的真實表情最多維持一秒,超過一秒就是裝的,陸裕豐剛才‘吃驚’的時間顯然過長了。她是有科學理論做為依據,才會有這樣的判斷。蘇園倒有點意外白玉堂為何會判斷如此精準,便問白玉堂緣故。

“見多了撒謊的人,自然知道。”

蘇園笑,“看來五爺年紀雖輕,閱歷卻很豐富。”

白玉堂瞥一眼蘇園,“我看你也不差。”

“我哪兒行啊,我就是個在開封府長大的孤女。最多不過是為了吃頓好的,多看人眼色行事。”

如此自然而然地表達,給她的‘聰明’作解釋,白玉堂應該不會再懷疑了吧?

白玉堂果然沒有質疑蘇園,欲直接回開封府。

“已經晌午了,等咱們回了開封府,剛好過了午飯時間。”蘇園見白玉堂開始考慮在哪兒用飯,馬上提議,“這裏距離瑤光樓比較近。”

白玉堂凝視蘇園,“好,你請客。”

蘇園:“……”

出於節省和嘴饞,到了瑤光樓後,蘇園只點了小頭羹飯,蓮花鴨簽和洗手蟹。

白玉堂:“就這些?”

當白玉堂垂眸掃視桌上的兩盤菜時,蘇園總是莫名能感受到來自富人對窮人的濃濃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