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更合一(第4/6頁)

冷眼瞧著她像是受百姓們的指責影響,情緒有些低落,甚至看她擡手擦了一下臉,莫非委屈得在偷偷流淚?

白玉堂騎馬而來,遠遠見到這一幕,便立刻斥那些討論的百姓。

“衙門辦案皆有次第,唐氏不做口供,無憑無據如何緝拿馬隨?你們這會兒倒顯出能耐了,兩片薄肉一張一合,全是衙門的錯。那此時我無憑無據拿了你們,可也行?”

圍觀的百姓們頓時都噤聲了,不僅因白玉堂所言有道理,更因他們覺得這位白衣煞神氣勢太迫人,面如冰霜,目光比刀子還銳利。他們深深感覺到若不順著這位煞神,他們怕是真會被拿進開封府大牢,按妖言惑眾罪給處置了。

“唉,是啊,這也不能怪衙門。”

“是她沒膽量說實話報案,反倒害了自己。”

有婦人性子潑辣,直接開口跟身邊那幾名圍觀的婦人們道:“遇性命攸關的事,可不能因是自家男人就得過且過!得罪了男人還可以和離再嫁,沒了命可是什麽都沒了。”

婦人們紛紛附和,直嘆正是此道理。

……

方仵作檢查完屍身後,走了出來,對蘇園道:“其脖頸並無勒痕,細觀兩側臉頰有微腫青紫的情況。我猜測兇手很可能是用那個軟墊捂住了死者的口鼻,令其窒息而亡。”

但這個說法並不算嚴謹,因為死者衣服下的情況還並未驗看。這方面就需要蘇園來做了,方仵作身為男子不太方便。

“既是窒息至死,臉上有如此明顯的特征,基本可以斷定死因就是這個。”蘇園還是進去檢查了一番唐氏身體其它部分的情況。

蘇園發現她身上的淤青減輕很多,觸及背部的淤青所在,可摸到上面還均勻塗抹著藥膏。

白玉堂聽說唐氏是死於窒息,方知這分明就是謀殺,根本不涉及保辜的情況。

“被那群人冤枉,你怎麽不解釋?”

這是自‘小胖豬’之事後,白玉堂第一次跟蘇園說話。開口之前白玉堂還不禁想,這丫頭會不會還在跟他生氣。

本來蘇園若不主動跟他說話,白玉堂也沒打算和她說。那日不過一句玩笑,算得了什麽?女孩子有時候心思太過奇怪了,略不講理。

但剛才他來的時候,看見蘇園好像受了委屈,他二話不說就立刻沖上前。這會兒見到她人,也不知怎麽,半點不想計較之前的事,直接開口和蘇園說話了。

“我是覺得這誤會挺好,趁這些人肯抱不平,就好生宣揚宣揚,讓更多的婦人們都知道受了欺負後要反抗的道理,否則苦果只能自己咽。”

這案子的情況雖然與他們以為的截然不同,但道理是對的,順便多宣揚一下也沒什麽錯。這次的事,雖並沒有因唐氏沒報案而錯失尋找兇手的機會。但東京城這麽大,打妻子的丈夫又不止一家,若真有一天有發生類似的事,豈不真叫人憤恨又無可奈何。

白玉堂抓住了蘇園這話裏的重點,受了欺負要反抗?

莫非那日因他說了“小胖豬”,她才會故意拿出那方帕子擦嘴,再丟給他?白玉堂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小丫頭厲害了,竟還會報復他。

“若想讓這道理好生宣揚出去,我倒有個辦法。”白玉堂道。

蘇園立刻有了猜測:“小報?”

白玉堂點頭。

“這倒是好辦法,但就怕人家未必肯寫。”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他們早有先例。”白玉堂意指小報之前便收過賄賂,這次也用錢來買當然也容易。

“那這錢誰出?”提錢蘇園就錢包疼。

“你說呢。”白玉堂這一聲反問,顯然有暗自己的意思。

蘇園立刻笑著跟白玉堂道謝。只要錢是白玉堂出,那他就是最英俊好看的!

“那我立刻去辦此事,這案子你一個人可行?”

“小案,當然行。”

蘇園目送走了白玉堂後,就詢問衙役可找到那天在巷子裏襲擊唐氏的人沒有。

前日唐氏在提及受襲情況的時候,蘇園便讓衙役尋找這名襲擊者。當時因怕再出一個割肉案的犯案者,所以才揪著這點沒放過。

“根據唐氏的描述,我們已經找到一位嫌疑最大的人。本想今日將人擒住後便來讓她指認,不想唐氏人竟死了。”

畫師按照唐氏的描述繪制了襲擊者的畫像,衙役們通過盤問街邊商鋪攤販,得知畫像上的襲擊者每日基本都會路過一條巷子,故而打算今日在那兒守株待兔。

蘇園就讓衙役們計劃照舊,把那名襲擊者先抓來。

馬隨這時才被衙役帶了回來。

他每日要出城去碼頭那邊幹活,因距離比較遠,所以衙役帶他回來的時間也比較晚。

朱氏一見馬隨,就破口大罵他沒良心。

馬隨直搖頭道:“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早上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囑咐我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