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更合一(第4/7頁)

“還請大爺專注想辦法,如何把老爺從開封府的大牢裏救出來。”

“如何救?我是他親生兒子,去求情有用?”

蘇方明一句話,把蘇有才被暫時堵得無話可說。

“大爺何不和夫人商量商量,大爺和夫人認識那麽多京城的官貴子弟,總有能幫上忙的。”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商人出身,本就被人輕視。無事尚且算是朋友,有事誰管你?即便有一兩個人有真心,就開封府那銅墻鐵壁,哪個官貴能敲得開?縱然是陛下親臨,怕是也攔不住包拯秉公執法。”

蘇方明令蘇有才想點實際有用的事,別光耍嘴皮子指責他不作為。

“你要是有能耐,你去啊。”

蘇有才被徹底堵得啞口無言。

……

第三日清早,包拯忙完政務,就立刻提審了蘇進敬。

見蘇進敬一副頹靡之態,答話有氣無力,甚至連表達憤怒都跟蒼蠅叫似得。

包拯不禁疑惑問公孫策:“是不是牢裏的人虐待他了?”

公孫策可不敢打保證,扭頭問蘇園同樣一句:“是不是牢裏的人虐待他了?”

蘇園當即招來葉牢頭問:“是不是牢裏的人虐待他了?”

包拯和公孫策:“……”

葉牢頭馬上老實地回稟:“蘇老爺富貴慣了,不習慣牢裏的生活,嫌飯不好吃,嫌吵不睡覺。他自己一間牢房住著,沒人打擾,沒人犯人欺負他,更沒獄卒刁難他,是他自己連著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不睡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不過,雖沒人打擾,但有鳥打擾!

“胡說!胡說!”蘇進敬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指責蘇園,“分明是她故意放了一只鳥在我牢們前,折磨我,故意不讓我睡覺。”

包拯和公孫策互看一眼,質問蘇園是怎麽回事,哪兒來的鳥。

“屬下作為陛下禦封的司法參軍,專門負責掌管議法斷刑,豈能辜負了陛下期待,自當該執法嚴明、一視同仁。”

包拯點點頭,贊同蘇園的話,“可是這跟鳥兒有什麽關系?”

“那只鳥就是錢監裝鬼嚇人的八哥,是它害得錢監一眾工匠們以為鬧鬼,都被嚇得不行。這裝鬼的人都懲處了,鳥兒豈有不處置的道理?虎若傷人都當打死,八哥那般瞎叫嚇人,自當處罰,判它在大牢監禁。”蘇園‘有理有據’地解釋道。

包拯在公堂之上向來剛正嚴毅,面色極其肅冷,今日倒忍不住笑了一聲,因為蘇園這說法實在新鮮。不過是關一只鳥罷了,且理由挺充分,這還真算不了什麽的大事。

“包大人,她分明就是故意針對我!想用那只鳥害死我!”蘇進敬繼續告狀道。

“你這就是雞蛋裏挑骨頭,苦訴的訴在最沒道理的地方了。給你一個人住一間牢房已屬優待,那些同牢住很多人的犯人,都有各種各樣的脾氣,誰不吵啊。何止吵,不小心挨打的都有。你隔壁不過住個鳥兒,除了叫兩聲,連啄你一下都不曾,你還挑?”

葉牢頭斥責蘇進敬亂告狀,並告知包拯,如果住在大牢的犯人,都像他這樣嫌棄同牢的人吵鬧,那他們這些獄卒的活兒真沒法幹。

包拯安撫葉牢頭一句,轉而對蘇進敬道:“無證誣告朝廷命官,杖一百。”

蘇進敬嚇得瞪圓眼。

“念你初犯,本府便饒你這次。切記,在開封府的公堂之上,你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如有欺蒙誣告,一切都按律法處置。”包拯警告道。

蘇進敬氣得癱軟地伏在地上,他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隨即白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衙役立刻潑水將蘇進敬弄醒。

蘇進敬咳嗽了兩聲,頭發都濕乎乎的黏在腦殼上,更加狼狽。

包拯便正式開始審問蘇進敬,和他細數了進財與青衣人的共通之處:都腿腳極快;一個床頂藏弩,一個會用弩;身材相似,鞋子大小相似;青衣人騎的蒙古馬,蘇家有;青衣人懷裏的賬本,也出自蘇家首飾鋪。

“如此之多的共同之處,蘇老爺還認為青衣人和進財為是兩個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這二人剛好就是相同點多。再有,包大人說青衣人的身材與進財相似,證據在哪兒?據我所知,開封府並無青衣人的屍體,那又如何衡量他與進財身體相似,難不成只憑蘇司法一人想當然以為的口述?”

蘇進敬醒來之後,他就憋著一口氣,他熬到這時候,終於等到包拯審他,當然要竭盡全力為自己辯白,以求盡快離開大牢。

“再有,我從不知進財會用弩,他床頂的灰塵痕跡,真能確定是放置弩留下的麽?有沒有可能是別的東西?”

蘇進敬很擅狡辯,專挑不能完全確準的證據反擊。

接著就是童石頭被押上來,與蘇進敬對峙。童石頭臉色很蒼白,人也很虛弱,與虛弱的蘇進敬跪在一起,狀態倒是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