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5頁)

明舒比較堅持,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便沒怎麽回復江緒她倆,總之還是那句話,明早就去醫院,必須過完今天,其余的就不回復了。

年三十順順利利,從早到晚都平靜安然。

晚上是最熱鬧的時候,電視裏放著春晚,手機各大群中的消息不斷,大大小小的紅包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跳。有朋友在企鵝群裏@明舒,在群裏單獨發一個紅包給她,有朋友私聊找過來,直接轉賬發個大的。

明舒沒空看春晚,半個晚上都在搗鼓群消息,收紅包,發紅包,回復大家的祝福。

老兩口為女兒準備了一沓紅票子,成捆的一大摞,裝不進“小包”就用手提袋裝,順道送她一個手提包。

夫妻倆膝下就這麽個獨苗,自是將所有寵愛和關心都給予明舒一人。

明舒心安理得收了包和錢,與往年一樣對老兩口各說一段祝福的話。

老兩口眉開眼笑的,尤其是明義如,聽著聽著眼睛都紅了。明女士素來是外面強硬的那種人,其實很多時候都心軟得要命,每每一感動就紅眼睛,這些年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了。

養孩子不是件容易的差事,特別是離婚後再帶娃生活,明女士早些年的日子過得不咋樣,那時又要打拼事業又要帶著還是奶娃的女兒,曾經在生意場經歷過諸多不順,數次都是咬著牙硬抗到底。遇到蕭何良都是後來的事了,再後面才是與蕭老師結婚,然後蕭老師幫著照顧家庭和孩子,為明義如解決了許多後顧之憂。

明舒擡手幫親媽擦擦眼角,溫言細語地說:“大過年的哭什麽,又不是什麽傷心事。”

明義如抹了下鼻子,回道:“我這是高興。”

“高興也別哭,”明舒說,抽一張紙巾塞親媽手上,“幾句話而已,又不是別的。”

一旁的蕭何良摟住老婆,拍拍明義如的背,說道:“你呀,真的是……這也沒怎麽啊,行了,快擦擦,都好好的……”

明舒抿抿唇,又為明義如拭去眼角的淚珠子。

許是覺得在家人面前感動到落淚太丟人,明義如趕緊背過身去,不讓明舒擦了,轉而自己用手背抹了兩把。

當媽的總是想法多,一昏頭就稀裏糊塗的。

一家三口守歲到淩晨,一句接一句地聊聊,隨便講點事,等到春晚播完才算結束。

這期間明舒沒再看手機了,很晚了才上樓進房間躺下,進那些群裏翻翻聊天記錄。

群裏的聊天雜亂,沒有太大的看頭,無非就是過年祝福與討紅包之類的話,其余的再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聊。

明舒挨個兒翻群,不多時又在那些群裏發紅包,陪著大家都慶祝一把子。

在與老曹那些多年好友的群裏,明舒發的紅包最多,一出手就是一連串,很快就撒出去三四萬塊錢。

老曹@她:「謝謝明老板大富婆!」

凡楚玉也緊隨其後跟上:「謝謝明老板大富婆!」

英姐她們紛紛加一,刷屏似的揶揄她。還有朋友@明舒要私發的紅包,表示要蹭蹭富婆的喜氣。明舒大方,給凡是@過自己的朋友都私發888元的轉賬。

老曹他們都單獨發了轉賬與她,這些朋友也是。錢不錢的不重要,多少都無所謂,主要是圖個樂呵。

只是這個除夕夜並不是一直都吉利,晚一點,一朋友忽而在群裏說了件事,告訴大家一個極其突然的消息——在這個全國歡騰的大好日子裏,有人於今晚去世了。

那人大家都認識,早些年與明舒還有過不少的交際。對方是因病辭世,癌症晚期救不回來,從醫院送回家後連大年初一都沒能熬過去。

英年早逝最令人唏噓,還是在這麽不一般的日子裏。群裏的眾人對此都比較感慨,稍稍討論了一會兒,皆都認為初二應該過去看看——大年初一不辦喪事,連訃告都不會發,那邊準備拖到初二再發喪。

明舒還記得這位逝者是誰,可太久沒聯系對方了,看到消息後回想了幾秒鐘才記起那位的臉。她也曾去醫院探望過這個朋友,記憶中上次見到對方已是去年五月份的事了,然而那時的朋友分明已經好轉了不少,醫生都表示治療效果很不錯,有望康復來著……

群裏,所有朋友都嘆息,一人感慨:「也算是解脫了吧,得了那種病就是受罪,治了好幾年都反反復復的,終於可以不用遭受那麽多苦痛。」

明舒不參與討論,沒多久就退出微信,悄悄下線。

生老病死最是無常,普通人無力改變現實。

明舒關了燈倒床上,靜默地盯著頂上天花板,腦子裏一團漿糊,不由得就想到近兩天在網上看到的那些內容。她查了許多關於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相關的東西,也看了諸多病友的抗病經歷,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人生百態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