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頁)

和狄飛驚打過招呼,便直接帶人離開六分半堂。

他能提醒兩句已經是看那張人間絕色的臉的面子上,狄飛驚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不會往外說,更何況他和蔡相的關系一向不好,剛才的提醒當成是在放狠話也毫不違和。

透明人追命跟在旁邊,看接下來沒有用到他們的地方,於是直接帶人去巡街,大師兄說最近京城裏江湖人士忽然增多,他們還沒找出緣由,只能多派人在外面巡邏,免得百姓受到欺壓時沒法及時找人做主。

汴京城的繁華天下少有,平日裏有街道司管理城中的商販,現在江湖人一多,街道司的人明顯忙不過來,只能六扇門的捕快頂上。

能者多勞,街道司的同僚們武功一般都不咋地,管理商販可以,碰上會武功的家夥估計整個街道司一起沖上去都不夠人家打的。

江湖人大多仗著武功不將朝廷律法放在眼裏,百姓遇到事情也多是自認倒黴,他們這些捕快要是不勤快,京城裏的江湖人只會更囂張,今天再抓幾個鬧事兒的六扇門的牢房都要塞不下了。

趙明鈺不緊不慢的朝皇宮的方向走,走了一會兒感覺有些不對勁,“金錠銀票,你有沒有發現街上拿武器的江湖人有點多?”

“確實。”金錠點點頭,京都畢竟是天子腳下,對江湖人的管轄比別處嚴格很多,如果沒有必要,大部分江湖人都不喜歡來這裏。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妥當,但是江湖人中遵紀守法的的確不多,邊汴京高手眾多,稍有不慎便會栽跟頭,哪兒有在外面瀟灑。

趙明鈺微微皺眉,這麽多年搞事兒經驗告訴他,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正常,“過些天是我哥的生辰,各地藩王都要入京,挑這個時候搞事兒是嫌我哥脾氣好?”

大宋的藩王制度承襲了唐朝,宗室王族在繈褓中就可以裂土封爵,不過在皇帝掌握實權的時候,各地藩王的權利就被極致的壓縮,和名存實亡也無甚區別。

他哥親政不過兩三年,把京城的勢力梳理一遍已經不容易,還沒來得及敲打那些被分封到外邊的藩王,天高皇帝遠的都當慣了土皇帝,也不知道都想幹什麽?

小王爺越想越不高興,想起他和他哥這麽多年的淒慘生活,再一次將十多年前就和老祖宗作伴的親爹拉出來唾棄一番。

那混蛋留下一地雞毛的爛攤子拍拍屁股直接去見老祖宗了,留他們哥倆面對宮裏那位太後娘娘,他就不怕轉頭倆兒子就跟他共赴黃泉了嗎?

宮裏這點事兒也就算了,他們哥倆小心謹慎好歹把太後熬走活下來了,可他分封藩王的時候就不想想將來可能出現的局面嗎?

宮裏皇帝年少大權旁落太後掌權,宮外藩王兵馬俱全糧草充足,這是生怕人家不造反還是怎麽著?

上午時分,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臨街的小攤上坐滿了客人,花銷較大的客棧酒樓也難得人聲鼎沸。

按理說下午黃昏才是酒樓客棧最熱鬧的時候,這個點就開始熱鬧有點反常,金錠銀票走在小祖宗旁邊,看到路邊大堂中坐的基本都是佩刀掛劍的江湖人暗自警惕。

趙明鈺看著金錠銀票兄弟倆,捏了捏下巴問道,“各地藩王都入京了嗎?”

銀票沉吟片刻,非常篤定的回道,“離聖壽節還有兩個多月,藩王大概會在半月後陸續入京,現在這個時間萬萬不可能會出現在京城。”

“那就更不應該了。”小王爺捏著下巴陷入沉思,藩王現在還沒進京城,反而來了一堆不知道什麽目的的江湖人,這年頭江湖人對皇帝壽誕這麽重視,提前一個多月也要自覺來上貢?

不可能,江湖中有錢人不多,那少部分的有錢人也更喜歡把銀子藏進自己的小金庫,仗義疏財的只是極少數。

再說了,人家仗義疏財也是對人家自個兒的朋友,關皇帝什麽事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都擁有全天下了,還差他們這點孝敬?

事實證明,皇帝還真需要,各地稅收進的是國庫,裏面銀子再多也只能花到百姓身上,國庫銀子不足皇帝還得從私庫裏補,咱們當今聖上就是個接手了空蕩蕩國庫的倒黴蛋,那可真是窮的只剩下個名號了。

趙明鈺嘖了一聲,所以說,推翻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令人難以置信也是真正的答案,“爺知道了,這些江湖人趁這個時間來京城,都是為了考科舉!”

天惹,隱藏的這麽深,這麽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都能想出來,爺簡直是太機智了,

金錠、銀票:……

“主子,您看這大街上有幾個像讀書人?”

趙明鈺:……

“就算他們是讀書人,您覺得他們有幾個有資格參加春闈?”

趙明鈺:……

小王爺惱羞成怒:“你們那麽聰明,倒是給個說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