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頁)

青唯:“……”

江辭舟很快推門而出:“你說什麽?”

“是這樣,下官照舊午前到公子房中為少夫人看診,沒想到叩門沒人應,推門進去,留芳和駐雲都昏暈在桌前,榻上早已沒了人!”

這話出,非是江辭舟,書房裏,連祁銘和朝天等人都愣了。

祁銘立刻跟江辭舟拱手:“虞侯,屬下這就帶兵去府外找。”

江辭舟“嗯”一聲,隨後一言不發地往疾步往東跨院去了。

青唯趴在屋頂上,一陣頭疼,她並不知這幾日還有個醫官日日來為她瞧病,早曉得是這樣,她該當心些的。

他們這麽盡心照顧她,眼下鬧大了,這事說到底是她理虧。

青唯左思右想,眼下做什麽都無濟於事,只能假作躺乏了,醒來後,出去轉了一圈,等到找她的人都從東跨院撤走了,她再溜回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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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舟回到屋裏,青唯果然不在,朝天在院中搜了一遭,很快來稟:“公子,院子裏沒人,屬下去前院找。”

江辭舟心急如焚,好端端地怎麽人沒了,他“嗯”了一聲,正要跨出屋,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看留芳和駐雲呼吸平穩的樣子,不像是中了毒,只是吸了些迷香,睡過去了。青唯身上的小玩意兒多,不乏有迷香這樣的事物,那日她去祝寧莊,還說要先用迷香迷暈巡衛,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去。

江辭舟又去床榻邊看了看,他為她擱在床頭的幹凈衣裳不見了,如果人是被劫走的,那個劫匪這麽好,還記得捎帶衣裳?

所以,人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裝燒刀子的牛皮囊子還在,嫁妝箱子也沒有開啟的痕跡,所以人應該沒有走遠,很快就會回來。

江辭舟不急了,等在屋中。

青唯緊貼著後墻的墻根,等到找她的人散了,院中再沒了動靜,她悄無聲息地來到屋前,正要推門,門一下子被拉開,江辭舟站在門前,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青唯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兒?”

江辭舟問:“你去哪兒了?”

“……剛醒,出去隨便走了走。”

“走前順便把人給放倒了?”江辭舟問,他沒跟她計較這個,語氣微沉,“這麽冷的天,你又病著,就這麽出去,不怕染上病,再躺個四五日?”

青唯又是一愣,“我都愣了四五日了?”

她知道她在箭樓受了傷,但究竟怎麽傷的,她不大記得了,印象中,她似乎把他撞下了箭樓。

江辭舟剛要開口,忽聽院外又傳來腳步聲,江逐年匆匆進得院中,“子陵我聽說——”

青唯不知臉上斑紋已被擦去,聽是江逐年到了,正要回頭看,江辭舟一把拽住她,也來不及作它想,把她拉入自己懷中,低頭擁住她。

江逐年進到院中,見青唯找到了,本來高興,可撞見這一幕,一時間好不尷尬,咳了兩聲,將手中扇子往前遞去,“那什麽,我在書房裏,看到你落下的扇子,給你送來。”

“多謝爹。”江辭舟仍然緊緊攬著青唯。

青唯覺得到底在長輩面前,本想掙開,但江辭舟把她按得死死的,她直覺他此舉有深意,慢慢也就放棄了掙紮。

江逐年看江辭舟一眼:“你這扇子不錯,工藝嚴謹,扇骨是湘妃竹吧,怎麽沒提字?”

江辭舟頓了頓,伸出一手,面不改色地將扇子接過,“故友送的,來沒想好要提什麽。”

他們兩人這樣,江逐年也不好多說,指了指青唯,“你娘子醒了,那什麽,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江逐年一走,青唯立刻從江辭舟懷裏掙脫開:“你做什麽?”

江辭舟看著她:“你醒來沒照鏡子麽?”

青唯聽了這話,似覺察到什麽,立刻進屋,打開妝奩。

臉上的斑早被擦去了,銅鏡裏的面容非常幹凈。

“你給我擦的?”

“我擔心那斑留久了傷你的臉,只能擦了。”江辭舟道,“你放心,沒人瞧見。”

江辭舟說著,看著青唯,她的臉色並不好,幾日沒進食,看上去消瘦蒼白,聽說大病後不能立即大補,剛好醫官在,待會兒問問他該怎麽為她調養。

青唯倒沒在意斑紋的事,他都知道她是溫小野了,見到她的真容又有什麽關系?

這麽說,他是通過她的樣子認出她的,她從前見過他嗎?

青唯盯著江辭舟的面具,也不知這面具底下,究竟藏的是誰?

兩人相互看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

青唯道:“你這麽盯著我做什麽?”

江辭舟道:“你盯著我又是要做什麽?”

青唯不是第一回想揭江辭舟的面具,知道在他那裏,來硬的不行,繞彎子也走不通,唯一沒試過的,不知道他吃不吃軟。

青唯看著江辭舟,忽然笑了笑,喚了聲:“官人。”